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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眼窝自己带着羊群进了羊圈，云初则提着旱獭来到喂羊的水槽边上，准备把这头旱獭给料理掉。

云初再一次握了握方正的手低声道：“我们有缘再见！”

就在何远山口干舌燥之时，一罐子清水从后面递过来，何远山回头发现是云初，就提起罐子痛饮一顿，用沙哑的嗓子道：“我以为你已经走了呢。”

大阿波死去之后自然有一套属于亡者的仪轨。

最靠谱的一个活命方式就是去当马贼，依靠劫掠普通牧人以及商队，骆驼队活命。

老羊皮说着话就把一个羊皮包袱丢给他。

再加上汤饼的汤是羊肉汤，上面漂满了血沫子吗，这又成功的将云初的另一半食欲给谋杀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带着这母女两跟着他万里跋涉回归大唐……很可惜，这是一件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云初笑道：“等我见过老羊皮再说。”

这家伙的这套官服明显是从关内送过来的，因为西域没办法给他炮制出这样一身官服的，时过境迁，脱离军队的武士会在极短的时间里变得肥胖，这个因素估计是制作官服给他的人没有预料到的。

所以，死守龟兹就是重中之重。

昨夜的谈话虽然短暂，却已经达成了共识。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就像大阿波葛萨璐死了，他在部族里的影响力立刻就没有了。

方正钦佩的瞅着云初道：“你觉得我们……不，你们有胜算吗？”

裴东风奇怪的道：“我还以为你会鄙夷这些人的行为呢。”

集体的好与坏跟这个集体的最高长官的好坏有关。

大唐军队中的识字率还是不差的，一百人至少有两个会写字的。

“你是一只雄鹰，该到离开巢穴振翅飞翔的时候了，小小的部落容不下你这样的英雄。”

博一个马上封侯是所有府兵的终极梦想，只是，这种梦想在很多时候都随着生命的消失戛然而止了。

该是时候礼貌的离开了。

估计，老羊皮也应该是这样的。

唯独对于大唐读书人来说，这件事大有商榷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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