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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弯下身子抚胸施礼道：“遵命。”

“你要去军营帮府兵们写家书？”方正很不理解云初的愚蠢举动。

可惜，这个时候窗外的鸟鸣声像是被延迟了一般，先看到鸟嘴张合，然后才能听到鸟鸣声。

如果是在找不到柴火的草原上，云初还是能理解的，但是，这里是天山脚下，柴火并不是找不到。

何远山喝了一口浆水，拍着自己鼓鼓的肚皮给云初出了一个非常好的主意。

何远山道：“你要留下他？”

云初跟塞来玛简单收拾一下就准备回去了。

云初当然没有跟龟兹城共存亡的决心，别说龟兹城了，就算是长安城他也没有这种共存亡的心思。

准备吃第四碗的时候，方正按住了他的饭碗道：“别折磨自己了，如果你会做饭，就领了粮食自己做。

“爷娘在上，孩儿给您二老叩首，儿活着，有军功一转不知州县可曾传达，赏金是否拿到。

而不是跟别的牧人那样，摘下来直接塞嘴里。

至于别的种族，比如回纥人，虽然同样是黑头发，却没有一个人认为他会是回纥人，甚至觉得起了这样的心思都是对唐人的不敬。

何远山这些天日夜不休的巡视城墙，被他下令砍下来的人头就挂在城门口上阴恻恻的盯着那些想要偷懒怠工的胡人们。

何远山第一瞬间就给云初的行为下了定义。

为此，洗干净了脸的侯三主动踢出帮忙，云初没有拒绝，有一个人帮着搬东西，他可以省很多事情。

然后，在方正等人惊诧的眼神中，云初的两只手不断地抖动，奇怪的是那一团面竟然乖乖地被扯成一根细面。

方正看了一遍这篇明显是长辈给晚辈劝学的箴言文字，最后指着赠言上的署名问道：“谁是石生先生？”

云初放下手里的牛皮带子笑眯眯地道：“你想看到我过上好日子的模样，首先啊，你一定要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你最好多活一段时间，只要你活得足够长久，我保证你会看到我美若天仙的妻子，健壮如牛的儿子，以及让很多很多人都想娶的女儿。

云初觉得自己占大便宜了，毕竟，一个连户籍都弄不清楚的人，一进门，就比别人地位高，这让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死亡的概率太大，太大了。

这些年跟随老羊皮寻找出路的少年人基本上都死在了石国的战笼里。

昨夜的谈话虽然短暂，却已经达成了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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