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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弯下身子抚胸施礼道：“遵命。”

利益上的联合是一种相对稳固的关系，可是，一旦利益出现了分歧，这种联合也是最脆弱的。

天亮的时候，云初就向方正建议，将龟兹城的商税提高到十税一。

云初笑眯眯地看着塞来玛挥舞着一双手熟练的纺线，一边水横飞地给他灌输塞人的生存发家之道。

天亮的时候，云初是被鸟鸣声唤醒的。

云初俯身抱起才满六岁的娜哈，按理说死人这种事不应该让她看到，但是呢，在回纥人的部落里，死人是一种常态。

空着肚子干活让人非常的渴望时间能走的快一些，方正咬着一块馕饼，看着云初跟侯三两人把堆积如山的文书全部搬出衙门，放在地上晾晒。

这还是出生在春天到秋天的孩子，如果是冬天，死亡率还要高出三分之一左右。

云初稍微有些羞耻感，他总觉得这个时候的唐人没有老羊皮说的那么好。

比如——吃旱獭！

满身浴血的何远山冷漠的对刘雄下令道：“把突厥人找出来，只要是活着的都要，我要让这一城的人，人人都砍突厥狗一刀！”

我宁愿把这种效忠称之为血脉相连，称之为相濡以沫，称之为同生共死。”

不是成为唐人府兵就自然拥有回归大唐的条件，府兵想要随时回到关内，没有立下三转以上的军功想都不要想，除非遇到折冲府换防！

接连十天，云初把自己埋在了文书堆里，日以继日的研究他能看到的所有文书。

塞来玛之所以喜欢吃旱獭皮，不是没有原因的。

它们回到洞里的时候或许会把丢失一两个同伴的账算在金雕头上。

这些自知必死的武士们自发的排在最前边，紧跟着就是突厥老者，接下来，就是突厥女人，最后是不多的几个孩子。

被风吹得忽明忽暗的炭火，将羊肉串烤得滋滋作响，同时，孜然的香味也随风飘散了。

“问题是只有坏人才能真正保护你跟娜哈。”

塞来玛语音低沉，眼角含着泪，瞅着云初的目光中满是不舍。

想想他的来路，云初也不觉得奇怪。

云初觉得自己的心早就变得跟石头一样坚硬，没想到，在何远山举着铜锤把那七个孩子的脑袋敲碎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还是剧烈的跳动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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