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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毛笔写字是老羊皮最早教给他的一项技能，如今，云初想想都觉得感慨。

没有尾随方正离开龟兹，这不是云初的选择，而是老羊皮的选择，或者说，老羊皮自己也没得选，他被大唐第九折冲府的人给困在龟兹城里了。

老羊皮是云初见过的最老，最老的一个胡人！

何远山第一瞬间就给云初的行为下了定义。

“不是我，是腾格尔看上他们父子俩了，召唤他们去了天国。”这种事云初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他们能听懂，并且认可的道理就是拳头！

当然，以上指的是紧急公文跟军报，其余的就只能慢慢悠悠的往家赶路。

这些骑兵绕着白羊部的营地跑了三圈，之后，就把人头插在木头上，一边骑马一边冲着人头射箭，用来彰显白羊部强大的武力。

出去撒尿的娜哈回来了，也带来了一个不怎么让人惊讶的问题。

羯斯噶是回纥人的土屯，意思是战士队长，可以领一百个回纥骑兵。

牛羊是牧人的生命，可是呢，这个时候，就算是最勤勉的牧人，也不肯离开帐篷去照顾牛羊。

云初低头笑道：“我在回纥人眼中就是异类，就像是牛群里混着的马，羊群里混着的狼，年纪小的害怕我，年纪大的防备着我。

戏文里跟老婆恩恩爱爱，举案齐眉，温柔和煦的书生在这个环境里，估计活不过三天。

云初抱着包袱再一次愣住了，他发誓，在所有胡人中，绝对找不出一个比他更爱干净的人了。

方正点点头又问道：“你愿意效忠大唐的天子吗？”

这一次，云初是真的呆滞住了。

如果这句话是从回纥人口中说出来，云初可能会想尽办法的去报复。

“你看他使唤侯三使唤的理所当然，还他娘的用热水洗澡，这说不定是哪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

哪怕方正这个人读的书不算多，他也知道一些学问上的禁忌。

云初转身就对给羯斯噶捏肩膀的塞来玛道：“收拾好皮子，我今晚带你们去熏旱獭。”

两个护卫见云初陷入梦魇不可自拔，其中一个就架着云初的胳膊带着他向前走，另一个护卫则牵着枣红马跟在后边。

云初忙着干活的时候，娜哈玩腻了白石头，就不断地往云初的背上爬，她喜欢往哥哥的耳朵眼里吹气，更喜欢用她缺少了两颗牙的嘴巴咬哥哥的后脖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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