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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你妈……贼你妈……贼你妈……”

云初说的话，不是农夫该说的，也不是商贾能说的，更不是一个官员能说的话。

即便是这样，老羊皮的眼中似乎也只有云初一个人。

方正呵呵笑道：“都是天可汗麾下的子民，这两年朝廷为了不起边衅，宽容一点，大家都好过。”

进了屋子，胖子就立刻脱掉了自己的官服，露出底下的短褂子，下身穿一条大裆裤，岔开腿坐在一张羊毛毡子上懒洋洋的对跪坐在羊毛毡子上的云初道。

方正大笑道：“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从没有一刻消停过，走马，斗鸡，狩猎，关扑，殴打先生，欺负小姑娘，整天不是在挨揍的路上，就是在挨揍。”

帮人写信报平安自然是好事，云初最在乎的却是信的内容。

所以，死守龟兹就是重中之重。

用了半个时辰，三锅水，终于把这个脏孩子给洗出来了，穿上老羊皮给云初准备的红肚兜，唇红齿白的真的很可爱。

不管是谁跟着玄奘和尚在西域，在天竺，同呼吸共命运一般的朝夕相处了十七年之后，都会成为一个和尚的。

认真来讲，老羊皮其实就是云初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位领路人。

“你哭什么？”

英雄就该干点英雄才需要干的事情，哪怕最后被人砍了脑袋，也是值得的。

人类餐桌上的东西有很多，很多。

云初面露痛苦之色，半晌，还是摇了摇头。

习惯性的越过酣睡的方正，云初坐到了角落里的矮几边上，掀开了自己准备要看的文书，抛弃杂念，认真的阅读起来。

只需要片刻光阴催熟，沙地里埋着的旱獭皮口袋就会冒出炙热的蒸汽，这些蒸汽是从皮口袋的缝隙里射出来的，整个皮口袋这个时候跟一个弱化版的高压锅区别不大。

这只老猴子明明不是唐人，偏偏比唐人更加的坚守唐人的礼制。

这是一声真正的晚安。

塞来玛语音低沉，眼角含着泪，瞅着云初的目光中满是不舍。

不仅仅有滚烫的蒲公英茶喝，还有按摩肩膀的服务，只不过，塞来玛媚眼如丝的服侍羯斯噶，娜哈则胡乱在哥哥肩头乱捏。

云初也不肯多说话，就这样默默地随着老羊皮的队伍走过七八个部族之后，队伍中的女人就没有了，男人却多了五六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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