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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能说出这一番话，已经算是把云初当做真正的朋友来看待了。

米满将拴羊的皮绳绑在腰上，高举着双手战战兢兢地经过云初的羊群。

云初点点头道：“姐夫遍天下确实很厉害。”

唐人是吝啬鬼！

战时为兵，无战事则为农，这种兵农合一的制度，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

至于男人——不是黄土埋掉了，就是被贫困的土匪，山贼们放锅里煮了……

当然，以上指的是紧急公文跟军报，其余的就只能慢慢悠悠的往家赶路。

左手边那个脸上有老大一道伤疤的壮汉冷笑道：“交给我，放在兵营里，锤炼两年之后，就是一个兵，到时候死在战场上也就是了。”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兄弟们苦哈哈的来到关外，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起码的为官之道。

这些罪人中有一些是主动要求随军来到西域，愿意用一生在西域服役求得家人得到赦免。

所以，云初的那一番话是说给方正的姐夫们的，绝对不是方正本人，他只能充当一个传声筒，让他那些位高权重的姐夫们知晓，在龟兹大关令麾下，还有一个有一点脑子且愿意思考的小书吏——云初。

这根鞭子很长，足足有两米，这是比粟特勤特意在云初家定制的，只要能把这根长长的鞭子搞定，他们家今年就不用给部族上缴羊只了。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天亮的时候，娜哈吹着鼻涕泡还在睡觉，塞来玛早就起来了，带着那群种羊去喝水。

云初在天山有不少的好朋友，只不过，这些好朋友都是野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他跟回纥人相处的时间越长，就越是喜欢跟野**朋友。

方正被云初看的有些发毛，就小声道：“哪里不对？”

云初问他借一把斧头，于是，他就借给了云初一柄宣花开山巨斧。

尽管他的理智告诉他，长安不可能有牧人们幻想的那么好，却又不愿意承认长安不如他们幻想的那么美。

云初点点头道：“没错，白羊部的塞人们打顺风仗还好，如果他们知道在打一场绝境中的战争，他们会鸟兽散的。”

出去撒尿的娜哈回来了，也带来了一个不怎么让人惊讶的问题。

所以，王廷会把人群打散，重新建立一个个小部族，这样一来，血脉的联系就更加的薄弱了。

云初的表情变得痛苦起来似乎陷入了梦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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