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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云初大学毕业之后，这位老师提着一袋橘子，越过重重门禁，平生第一次敲开了老同学的家门之后，云初原本平凡的命运就发生了极为戏剧化的变化。

云初听得愣住了，马上就醒悟过来，对塞来玛道：“塞来玛，你真地要进羯斯噶的帐篷吗？”

“你是我见过的少年中最不像少年人的一个人。”

这人世间从来就没有公平过，你有家世，可以不用拿命去换前程，我自忖有些才能，也划不着用命去拼一个前程。

这样的水奇寒无比！

云初点点头，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叫做方正的大关令为何如此普通，却如此的自信。

“回去之后我给你做沙葱牛肉包子，那东西可比烧旱獭好吃的太多了。”

方正哈哈大笑道：“老子是从军营里出来的，能把事情弄清楚就很不错了。”

想想都知道，在只有盐巴这一种调味品的情况下，旱獭肉即便是再鲜美，又能好吃到哪里去呢？

街道上的行人不少，其中一个甚至用手摸了摸老羊皮的黑羊皮大氅。

云初笑着摇头道：“这样做，刚刚繁华起来的龟兹城将再一次变成荒城。”

这也是大阿波葛萨璐迟迟不敢对云初下毒手的原因之一，更是比粟特勤刻意保护他的原因之一，至于比粟特勤说他看好云初这句话，谁信谁就是傻子。

回纥人打仗的时候总是拖家带口的。

“肮脏的，满是虫子的，还散发着牛粪味道的大帐篷！”云初一点颜面都没有给新上任的大阿波留。

而羯斯噶仅仅是想把他赶走，这已经非常非常的仁慈了。

爬上龟兹城残破的土墙之后，立刻就看到了城墙外边还有一座新城，那座城上飘拂着密密匝匝的旗子，其中一面黑边红面的旗子最是显眼，上书斗大的一个唐字。

龟兹距离云初所在的地方不过一百八十里地。

云初心不在焉地道：“你只要确定进羯斯噶的帐篷就好，其余的事情我来做。”

草蜢湖里有很多很多鱼，一点都不怕人，所以，云初轻易地用木叉就捉到了五六条鱼。

牧人家里都吃野菜，只有云初家会把野菜煮熟，切碎，加上野葱，野韭菜，盐巴，挤一点酸梅汁水，再用烧化的旱獭油泼一下再吃。

塞来玛则在帐篷门口的一个木头柱子边上编织着牛皮马鞭。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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