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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方正这样说，云初松了一口气，把两份文书归档之后，就离炭火一般灼热的方正远远地靠在门口道：“这就是说，要用城里的这些胡人当劳工喽？”

他已经瘦的抽巴了，脸只有巴掌大小，腰背佝偻如大虾，很明显，他的皮肤太大，身体里的骨骼，肌肉，内脏太少，以至于整张皮像是堆在他的身上，就像裹了一张光板没毛的老羊皮一般，或许，这就是他为什么会被人叫做老羊皮的原因。

云初听得愣住了，马上就醒悟过来，对塞来玛道：“塞来玛，你真地要进羯斯噶的帐篷吗？”

羊日下的，跟狼日下的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旱獭出现的地方，金雕必定会如约而至，就像只要看到旱獭，娜哈就会流出大量的口水一般正常。

人只要有点良心，就会经常性的陷入这种两难之中，为了不让方正太为难，云初组织了一下语言道。

何远山等裴东风的人都走光了，这才站起来朝云初抱拳道：“多谢兄弟成全。”

掌固看了云初一眼道：“这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应该想的事情。”

帮人写信报平安自然是好事，云初最在乎的却是信的内容。

就像野羊通过斗角来争夺交配权一样，这一套，在回纥部落里也同样盛行。

这两人进来也不说话，仔细打量着随从摆放在地上的属于云初的东西。

不管大关令管理了多少事情，对云初来说，最重要的一条当然是——户籍与过所！

这些人就是喜欢干一些让自己一时痛快的事情，反正我死之后管他洪水滔天。

然后，在方正等人惊诧的眼神中，云初的两只手不断地抖动，奇怪的是那一团面竟然乖乖地被扯成一根细面。

用毛笔写字是老羊皮最早教给他的一项技能，如今，云初想想都觉得感慨。

这一幕也被方正，何远山看在眼里，他们对视一眼，没有作声，继续看云初写字。

“你想干什么？”老羊皮的眉头再一次皱起来：“这已经是你能最快融入唐人的办法了。”

事发突然，何远山没有预料到这些人居然敢在城里动刀子，恼怒的呼喝一声，顿时，紧跟在他身后的一队府兵就张弓搭箭……箭如飞蝗。

老羊皮；愣了一下道：“这就走？你不是舍不得离开吗？”

云初咬着牙道：“我本身就是一个唐人。”

“不，既然我以后要在大唐生活，我认为从一开始就不该沾染任何不该沾染的身份。”

何远山这人真是聪明，立刻举一反三的道：“这么说，我们兄弟以后只要把金子变成马鞍子，马嚼子，变成车轴，车辕，混在大军之中，岂不是就能瞒天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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