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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羊皮的家有床，还是两头上翘的胡床，床上堆满了各种皮草跟织物，云初躺上去的时候，宛若陷入了云彩。

云初取了一瓶酒递给方正道：“断的彻底吗？别让录事参军他们给看出来。”

以上的话虽然荒诞，回纥人却是认真的，在他们的部族传说中，最早的回纥祖先是一个女人，为狼妻而产子，最后繁衍成了强大的回纥族。

衙门里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云初就让侯三扛着矮几背着蒲团，他自己拿着笔墨纸砚，回到了居住的地方。

羯斯噶直到离开都没有跟云初谈起让塞来玛跟娜哈进入他帐篷的事情。

老羊皮的行为以及话语很像传销，他描述的长安城更像是天堂而不是一座人间城市。

面对保持沉默的云初，胖子方正对随从吩咐道：“请兵曹跟壶正两位过来。”

娜哈是例外！

城里死人太多，当然就不适合屯军了，是担心发生瘟疫什么的。

云初是这个九姓铁勒回纥白羊部族中最勇猛的一个少年。

可汗的女人非常多，除过他的可敦，那里的其余女人都不过是他贿赂或者拉拢男人的工具而已。

云初弯腰致谢道：“羯斯噶，谢谢你给我准备的这些东西。”

“你要做什么？”塞来玛大急。

方正疑惑地道：“你刚才念的诗应该是好诗，莫说别人，就是我自己受到家书的时候，那一次不是看了又看，眼泪干了又干。

“沙洲！”

这些年跟随老羊皮寻找出路的少年人基本上都死在了石国的战笼里。

老羊皮就是这一带最著名的人贩子。

石国的战笼遴选名声，在整个西域都极为有名，在石国王庭柘枝城外的药杀水河畔，永远矗立着一座长五米，宽五米，高三米的一座巨大铁笼，铁笼上布满了杀人的铁刺。

男人们光着腚一起洗过澡之后，紧张的关系总会莫名其妙的缓和下来。

这双眼睛让云初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峨眉山山路边上看到的那些眼睛，眼仁微黄，眼睑处泛着蓝色，其余的地方就像作画一般大量的留白。

而羯斯噶仅仅是想把他赶走，这已经非常非常的仁慈了。

刚刚睡醒的侯三愉快的过来帮忙，他很少遇见像云初这么慷慨大方的人，只要帮忙，就一定会有赏赐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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