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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面条已经飘满羊汤表面的时候，云初就用一双很长的筷子挑起面条，不用分，一根就是一碗。

虽然每一颗脑袋上总会缺少一只左耳朵，回纥人不会在乎，也不会嫌弃，反正人头腐烂的时候，最先掉落的就是耳朵，有没有那东西不重要。

今天的侯三收拾的很干净，他知道云初不喜欢肮脏的人，虽然手脸还是黑红色的，却闪着皮肤本应该有的光泽，这是真的干净。

方正还想着晚上继续吃羊肉汤面，云初却没有给他们继续做的心思。

好在，这种天气一般不会维持太久，毕竟，已经是五月天了，太阳会回来的。

云初摇摇头道：“我不喜欢挨揍，还是这样好一些。”

于是，云初一连吃了三大碗，肚皮鼓起来了也不愿意作罢，这样做的目的在于，一会嗅觉，味觉恢复之后，即便是呕吐，也能多呕吐一会。

只是将一套漂亮的金壶，金杯弄成锡的，多少有些锦衣夜行的味道。

也见过云初在羯斯噶的教导下射箭的样子，同样的，也从未有过片刻的休憩。

乌云一般多的牛群，白云一样多的羊群送出去，得到少少的一点纸张，书本，经卷，画像，这让塞人非常非常的失望。

打女人这种事按理说不是云初能干出来的事情，但是呢，在这个塞人部族里不打不成！

把塞来玛看的比生命还重要，这不是羯斯噶口头上的说辞，而是实实在在的行动。

西州刺史则是一个叫做何书同的一个四品官，从文书上来看，此人的存在感很低。出自西州刺史府的文书大多是刺史属下的司户发布的。

还缺了两颗大门牙……

事实上，就方正这种在龟兹边缘之地当小官的人，是没有资格使用加香墨条的，云初之所以会如此痴迷，完全是因为他再一次接触到了文明。

掌固看了云初一眼道：“这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应该想的事情。”

这跟他很久很久以前走的道路差不多，在化学老师刘天成的举荐之下，他同样顺利的在一个从八品的科长麾下干着书吏的工作。

“比粟特勤答应我了。”羯斯噶多少有一些骄傲。

云初抬头道：“为何要鄙夷？远山兄家道中落，全族就盼着他飞黄腾达呢，死他一个人，造福全族，算起来是赚了。

这样一位身份尊贵的人，别说吧自己当大关令的小舅子打成方的，就算是搓成圆的，皇帝也不会问一声。

枣红马还在，方正送给他表面挂着锡的金壶，金杯也在，墙上还挂着一张弓，箭囊里还有三十六枝羽箭。

因此，他只是愣愣得瞅着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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