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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回纥人牧场就大了很多，牛羊也多了很多，就连牧人也增加了不少。

饥饿的牛羊在外边哞哞，咩咩的叫唤着，一刻都不得消停。

云初顺从的点点头，他觉得塞来玛的话非常的正确。

至于他没有大唐的身份证明——过所，这并不重要，这东西可以说是丢了。

因为，不论你因为什么缘故杀了人，都会让很大的一部人觉得你跟他们不一样。

原本灌一口凉水咕噜噜几下，就当漱口的方正，突然变得不好意思起来，也弄了一根桑树枝有模有样的跟云初一起清洁牙齿。

由此可以看的出来，方正这个大关令还是很惜命的。

云初想笑，他极力的忍耐住了，因为院子里的其他人没有一个脸上有嘲笑意味的。

正要说话的时候，又看到云初背后的牛皮双肩包无意中露出来的那一排自制毛笔，遂皱着眉头问道：“发过蒙，读过书？”

所以，他背着手跟在牛一样好用的侯三身后，进入了桑林地的浓阴里。

方正一边喝酒，一边看云初在他的腿上施为，不喊痛，也不叫唤，就是低着头喝酒。像是在做一个很痛苦的决定。

同样的一群人，可以是坏人，也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变成好人。

而云初就是这两个热闹场面的分水岭。

老羊皮说着话，抬手就把云初放在他手上的经商过所撕碎了，轻轻一吹，碎纸片就如同蝴蝶一般纷纷落地。

要不然就算是穿上了唐人的衣衫，人家也会闻到你身上的腥膻味道。”

这种人云初就见过，他的化学老师刘天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满肚子的学问，满肚子的权谋，同时，也满肚子的不合时宜。

他以前就不会写毛笔字，是老羊皮一笔一划的在沙盘上教出来的，后来，还找了很多的纸张，毛笔供云初联系书法。

羯斯噶的身份似乎有了很大的变化，跟塞来玛跟娜哈亲昵完毕之后，朝那些全副武装的闲汉们招呼一声，就骑马走了，从他们离去的方向来看，应该是去可汗居住的王庭。

“唉……”老羊皮长叹一声，继而虚弱的道：“法师是被官兵接走的……”

听到云初囊囊的靴子声，老羊皮微微睁开眼睛瞅着他笑道：“怎么，想起我的好来了？”

“你这么老，跑不快，会被突厥人追上杀掉。”

风吹得人很舒服，云初就睁开了眼睛，然后，他就看到了老羊皮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正在专注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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