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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娘……”

何远山是一个相对斯文的人，他吃饭的样子不像方正那么野蛮，只不过，当第一口面入口之后，他吃饭的速度就不知不觉的变快了，丝毫不比方正西里呼噜吃饭的速度慢，甚至更快，因为他不说话。

毫无疑问，云初跟羯斯噶就是后者！

“好多年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后生了。”一阵唐音突兀的钻进了云初的耳朵。

行大权者需如怒海操舟，小心翼翼，操小权者当如旱地行舟，勇猛精进！

云初握握方正的胖手道：“没关系，我可以自己走。”

云初笑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本身就是唐人？”

尽管他的理智告诉他，长安不可能有牧人们幻想的那么好，却又不愿意承认长安不如他们幻想的那么美。

水槽边上的地是湿的，不是被水泼湿的，应该是有大量的血浸透了那片地方，不断地有苍蝇从远处飞过来，落在地面上搓手。

方正又喝了一口凉水道：“怎么个章程，说句话。”

都护都死在了这龟兹城下，更别说我们了，在西域这地方上，除过我们唐人自己报团之外，其余的都是敌人！”

心头鄙夷的念头才起来，他没来由的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些离开中原去了番邦的人，好像也是这个模样。

云初向后踉跄几步，才站稳了身体，老羊皮披上他的黑羊皮大氅，缓缓地从云初身边走过，还低声对他道：“你走不了了，阿史那特鲁的骑兵已经从四面八方过来了，你很快就会看到他们。”

他是白羊部族中第一个敢爬上悬崖捕捉岩羊的少年。

唐人的军营外人进不去，方正这种官员也不行，有事只能在营门外等候通报。

老羊皮笑道：“当时的龟兹城里已经不适合屯军。”

“龟兹！”

找到一个依稀在胡杨林那边见过的一个胡商，用手指了指，那个原本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的胡商顿时脸色大变，从皮袄里抽出弯刀就跟何远山带来的胡人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

云初再一次用看蠢货的目光看着方正不挪眼睛。

老羊皮来到一个高大的夯土门楼前不动弹了，云初也听到了一阵激烈的手鼓以及摇铃声。

云初匆匆的回到桑林地，好在侯三还在，只是这个家伙睡着了，还流淌着口水。

这个老家伙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当初追随太宗皇帝征高句丽，负责护卫大军左翼，他用了整整两年时间，几乎把黑水靺鞨胡人给杀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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