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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哈哈笑道：“你终究是年少啊，去吧，去吧，隔壁的第九折冲府团来自京畿道商州，已经屯驻龟兹四年，你跟他们交好，上了战场，多少有个照应。”

带云初过来的随从终于换掉了那张死人脸，开始有了一些温情跟善意。

云初点点头，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叫做方正的大关令为何如此普通，却如此的自信。

当然，一定要把大肥剔除，它就是旱獭群中的败类。

跑在最前边的战马脖子底下悬挂着好几颗人头，看不清人头的左耳朵还在不在。

方正大笑道：“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从没有一刻消停过，走马，斗鸡，狩猎，关扑，殴打先生，欺负小姑娘，整天不是在挨揍的路上，就是在挨揍。”

城里死人太多，当然就不适合屯军了，是担心发生瘟疫什么的。

很久以前就不把云初当孩子看的羯斯噶摇摇头。

毫无疑问，云初跟羯斯噶就是后者！

塞来玛之所以喜欢吃旱獭皮，不是没有原因的。

“贞观十四年的时候，侯大将军远征高昌，随军的民夫大多来自陇右道，也有一部分来自于两个附郭县，长安，万年两县的罪人。

老羊皮小小瘦弱的身躯里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云初推了出去。

“咱们今天看过唐军的威风，你以为唐人最显著的特点是什么？”

那家伙的胳肢窝根本就是一个巨臭的粪坑。

老羊皮跟阿史那特鲁有染，这一点都不奇怪。

“雪水冰寒刺骨，对身体不利，以后要是困倦了，还是洗热水澡好一些。”

方正一群人吃的唏哩呼噜的，好像锅里的东西是难得的美味，只有云初一个人瞅着面前的饭碗长吁短叹。

羯斯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走的时候云初还在沉思，只有塞来玛跟着他出去了。

还喜欢让好多，好多妇人光着上身拉着他的龙舟在运河上滑行，也喜欢在扬州栽种数不清的琼花，还喜欢在中华大地上开凿一条专门拱他欣赏琼花的大运河。

虽然每一颗脑袋上总会缺少一只左耳朵，回纥人不会在乎，也不会嫌弃，反正人头腐烂的时候，最先掉落的就是耳朵，有没有那东西不重要。

推进——砍死——丢标志——推进——砍死——敌人死光，逃跑——取标志——割左耳朵——串耳朵——搜刮钱财——回营地，这就是唐军标准的作战流程，毫无趣味可言。回纥人就不一样了，他们会骑着马嗷嗷叫着杀向敌军，把敌人砍死之后，就从马上跳下来，砍下敌人的首级挂在马脖子下边，顺便拿走敌人尸体上任何有用的东西，再骑上马，马脖子底下的人头乱晃着继续杀敌……直到敌人崩溃，或者自家崩溃，被别人用同样的方式收割。

有的少年人听了两段之后就跟着老羊皮走了，很长时间过后，人们有可能在某一个王的后宫见到他，那时候的他穿着华丽的衣裳，佩戴着闪闪发光的宝石，依偎在王的怀里，扯着尖利的嗓子为来宾演唱大段大段的《乌古斯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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