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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好的文书放在方正的案几上，大关令挨个翻开看了一眼，就写了回帖，云初将回帖夹在文书里，放回它该去的书架。

事实上，就方正这种在龟兹边缘之地当小官的人，是没有资格使用加香墨条的，云初之所以会如此痴迷，完全是因为他再一次接触到了文明。

今天不一样。

龟兹城里最赚钱的人口买卖，皮毛买卖，牲口买卖，以及粮食买卖都被牢牢地掌握在唐人的手中。

以上思考，全在电光火石之间。

“味道不对？”何远山也觉得这句话很有意思。

羊头人的传说在部族中已经传播很久很久了，如果哪一个部族出现了羊头人，那么，对于部族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因为，只要出现了羊头人，部族里的羊群就会一群群地死去，牧草也会一片片地枯死，就连水源地都会干涸，不再有清水冒出来。

一份工作而已，用不着把命赔上吧？

塞人族最初是依靠血缘建立起来的一个族群，在部族自然繁衍的人口多起来之后，就开始劫掠其余的部族，收纳其余部族的人进入本部族接受他们的盘剥。

出去撒尿的娜哈回来了，也带来了一个不怎么让人惊讶的问题。

“他们身上的味道不对。”云初瞅着方正理所当然的道。

他是白羊部族中第一个敢爬上悬崖捕捉岩羊的少年。

估计，老羊皮也应该是这样的。

“长安的舞女应该不会是这个样子，听玄奘说，唐人女子守礼。”老羊皮笑呵呵的道。

云初想笑，他极力的忍耐住了，因为院子里的其他人没有一个脸上有嘲笑意味的。

云初笑道：“你说我就是那个有意思？”

大唐天子李世民认为，商贾不事生产，依靠低买高卖获利，乃是盘剥百姓者。

云初点点头道：“我们走吧！”

当云初背着一捆高高地柴火从丘陵那边回来的时候，塞来玛已经给种羊喂完水，种羊们也被需要配种的牧人们给请到他们家的羊群里去了，在接下来的十天时间里，云初不用出去放羊了。

听母亲说，这是被唐军揍过七八次，砍死过很多很多族人，就连可汗的脑袋也被唐人带回长安展览之后，回纥人才有幸成为唐军的仆从的。

虽然很冒险，从收益上来讲，应该是最快的。

不允许唐人干涉部族内部的事物，是西域所有胡人这两年达成的一个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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