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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跟随老羊皮寻找出路的少年人基本上都死在了石国的战笼里。

胡人就是胡人，云初在塞人部落居住了十三年，如何会不知道他们如何看待唐人。

羯斯噶提着一根大羊腿匆匆地过来了。

“不对吧，三月份的事情，没道理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情，长安却先一步知晓，并且连大军都准备好了，最离谱的是统兵大将已经入了西域。”

羯斯噶摇头道：“你不会说唐人的话，他们不会承认你是唐人的。”

如今的龟兹城，就是一个巨大的工地，到处都人满为患，昔日残破的城墙已经完全被修建起来了，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昔日残破的城门，也被西域工匠们用铁条跟粗大的木料封闭起来了。

塞来玛并没有觉得意外，叹口气道：“我就知道回纥人的帐篷留不住你，可是，你想当唐人很难。”

云初记得敦煌壁画上的飞天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是敦煌的大部分飞天分不清男女，不像眼前的这个黧黑的飞天那么有风情。

她想扑上来，只是云初那一身整齐的唐人官服让她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云初俯身抱起才满六岁的娜哈，按理说死人这种事不应该让她看到，但是呢，在回纥人的部落里，死人是一种常态。

“哥哥，我们吃旱獭好不好？”

云初起身来到塞来玛的身边重重的拥抱了一下这个将自己养大的女人，在她耳边轻声道：“妈妈，我走了。”

“事实上，老虎崽子也可以吃狗的奶水长大，这一点你太偏颇了。”

皮袍的好处就在于基本上不用水洗，只需要用刚刚长出来的碱草揉成团擦拭一遍，就能除掉上面大部分的污垢。

至于鼻青脸肿的云初跟鼻血长流的羯斯噶的惨状，她们母女两是看不见的。

老羊皮；愣了一下道：“这就走？你不是舍不得离开吗？”

身为一只大大的拖油瓶，能被母亲的新欢如此对待，羯斯噶可以说已经做到了他能做到的一切。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个成熟的二十八岁的青年，在一个繁华的社会里刚刚要被重用，就被时光突兀的带去了一个他完全陌生的世界。

娜哈炮弹一般的冲进云初的怀里，同时还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在过去的二十年中，他的办公桌都没有更换过，更不要说职务了。

云初捶捶胸口笑道：“饿极了，没有吃不下去的东西。”

胖子方正等人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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