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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进门的时候是一个流浪的人，出门的时候，他已经是龟兹镇大关令方正的书吏。

“哼，略懂，略懂！”

“走了，跟方正一起走的。”

方正狞笑一声道：“就怕他不来，他快到了，咱们大唐的杀人王也到了，这一次就看谁杀人杀的多。”

方正没打算放过教育云初的机会。

塞来玛之所以喜欢吃旱獭皮，不是没有原因的。

塞来玛吐掉镶嵌在牙齿里的肉丝强行将云初的脸贴在她油乎乎的脸上低声道：“我在可汗大帐的时候，见过一个皮肤像牛奶一样白，玉石一般滑腻，屁股大的跟大尾巴羊，胸口鼓的跟奶牛一样的美人。

假如说回纥少年们让云初退避三舍的话，那么，回纥少女们给云初留下的感觉更差。

云初这个时候虽然在守株待兔，却必须分一下兔子的种类，要是接受了商贾们的好意，以后，他打交道的圈子只能是商贾，没有别的任何可能。

这是一个将要出一个英雄的局面。

“长安，长安，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模样，可以让这些边远之地的人把你奉为天堂！”

看看书本里的长安变成现实是否如同想象中那样繁盛。

今天因为要吃烧旱獭，云初家的晚饭就比往常晚了一些，不论是塞来玛还是娜哈，都抱着膝盖眼巴巴地瞅着火堆里的那个黑疙瘩。

事实上，就方正这种在龟兹边缘之地当小官的人，是没有资格使用加香墨条的，云初之所以会如此痴迷，完全是因为他再一次接触到了文明。

方正看出云初局促的心思，就按住坐卧不安的云初道：“你是读书人！”

“我没有钱……”

云初惊讶于胡人的礼貌，很快就发现，这些在戈壁沙漠里经常扮演强盗的驼队尊敬的并不是他，而是他刚刚换上的这套唐人衣衫。

云初瞅瞅何远山道：“突厥奸细是吧？”

青碧之色是大唐九品以上官员的服装。

云初的大唐长安官话就是跟老羊皮学的，毛笔字也是跟老羊皮学的，甚至跟着老羊皮学会了大唐人繁琐的礼仪，还对大唐的山川风貌了如指掌。

自己带着塞来玛跟娜哈从龟兹回归长安？

云初仔细地看着方正那张方正的脸想了一下道：“除非你先能证明我是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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