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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很自然的离开座位，就在他的身后，有一个芦苇蒲团，一张矮几，上面有他需要的笔墨纸砚。

云初笑道：“我本身就是一个唐人。”

“好多年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后生了。”一阵唐音突兀的钻进了云初的耳朵。

云初有些慌了，他之所以胆敢留下来，底牌就是老羊皮，他认定了老羊皮会留有退路，只是没有想到老羊皮的退路安排的如此粗糙，如此的平凡。

即便是这样，老羊皮的眼中似乎也只有云初一个人。

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云初朝何远山拱手道：“壶正说的极是，纳山川大地之精为一锅羹，食之不能肋生双翅登临仙境，五谷杂粮虽然普通，却是君子之食，而后有微言大义直通天际，响彻云霄。

也不知道是哪一个脑残会制造出这样的一个废物还拿到了战场上。

“龟兹！”

“雪水冰寒刺骨，对身体不利，以后要是困倦了，还是洗热水澡好一些。”

云初不安的情绪越发的高涨。

今天因为要吃烧旱獭，云初家的晚饭就比往常晚了一些，不论是塞来玛还是娜哈，都抱着膝盖眼巴巴地瞅着火堆里的那个黑疙瘩。

“长安的舞女应该不会是这个样子，听玄奘说，唐人女子守礼。”老羊皮笑呵呵的道。

一般情况下，在盗贼多如牛毛的西域，成为马贼就要做好天天打仗的准备，像云初这个年纪的少年人，根本就活不了几天就会战死，或者被同伴杀死。

至于鼻青脸肿的云初跟鼻血长流的羯斯噶的惨状，她们母女两是看不见的。

商人之子不得入仕，没有资格分永业田这种有权世袭并可变卖的田地，只能分到口分田，人死了之后会被国家收回去的，还要缴纳比农夫更重的赋税。

随着老羊皮混入人群不见，云初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再抬头看的时候，才能切实地感受到头上的烈日，以及周围喧闹的人群。

长安城只适合出现在梦里，睡醒之后，眼前依旧是万年不变的雪山跟草原。

方正大笑道：“我们大关令衙门总共就十一个人，依靠我们修城墙，修城门吗？

旱獭烧好了，今天捉到的旱獭很肥，即便是比不上大肥，也差不了多少。

云初点点头道：“不错，你的上官会认为你收到了八千贯，其中一半进了你的口袋。”

果然，在云初洗完澡穿好短衣短裤之后，就来到水渠边上看这群光溜溜的大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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