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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保持沉默的云初，胖子方正对随从吩咐道：“请兵曹跟壶正两位过来。”

以前的时候，他们非常非常的喜欢唐人，还联合很多部落一起在天山南北修建了一条“天可汗道”。

云初也不肯多说话，就这样默默地随着老羊皮的队伍走过七八个部族之后，队伍中的女人就没有了，男人却多了五六个。

帮人写信报平安自然是好事，云初最在乎的却是信的内容。

大阿波死了，两百个帐篷里的人都要出来默哀，云初背着娜哈，带着塞来玛也参加了最后的默哀仪式。

这一次，云初是真的呆滞住了。

何远山道：“你要留下他？”

人人都在赞颂勐撒卡的忠诚，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也要追随他的父亲去天国侍奉腾格尔。

云初则开始烧热水，才离开娜哈两个月的时间，这孩子已经脏的要不成了。

如果失败，只有一个下场——死！

就在何远山口干舌燥之时，一罐子清水从后面递过来，何远山回头发现是云初，就提起罐子痛饮一顿，用沙哑的嗓子道：“我以为你已经走了呢。”

小小的龟兹镇官衙，是云初了解大唐国力民生的最好的课堂。

被云初无数次的从羊圈抱回来，她只要有机会，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在塞人部落里，二十八岁的女人养育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是很正常的事情。

老羊皮尽管很富有，能力也很大，然而，在龟兹城里，他不过是一个喜欢享福的老胡人存在感很低。

云初挠挠发痒的屁股，重新把目光放在刚刚落水的斑头雁身上。

羯斯噶高傲的道：“她们从今往后将是我大阿波帐篷里的女人，谁敢伤害她们？

对于这一点，云初深有体会，他所处的塞人部族，在过去的十三年中，也经历了颠沛流离的生活，经历了战乱与压榨，偏偏部族总人口好像并没有明显的减少，两百帐，一直都是两百帐，不增不减。

“妈妈央求羯斯噶叔叔给你要了马，你以后再也不用骑着老盘羊追杀米满他们了。”

战时为兵，无战事则为农，这种兵农合一的制度，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

衙门里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云初就让侯三扛着矮几背着蒲团，他自己拿着笔墨纸砚，回到了居住的地方。

至于他没有大唐的身份证明——过所，这并不重要，这东西可以说是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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