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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时候，云初就向方正建议，将龟兹城的商税提高到十税一。

云初抱住塞来玛的肩头低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回纥人，也不是塞人，但是呢，我永远都是你的儿子。”

至于转圈研磨法自然适用于圆形砚台，方正书桌上的砚台就是一个圆形砚台。

云初的大唐长安官话就是跟老羊皮学的，毛笔字也是跟老羊皮学的，甚至跟着老羊皮学会了大唐人繁琐的礼仪，还对大唐的山川风貌了如指掌。

老羊皮在龟兹城里居然有房，他不但有房，还有六个漂亮的不像话的胡姬伺候他，最过分的是，踏进那座算不上大的土墙院子之后，十几个穿着半身皮甲的武士都是趴在地上迎接他的。

何远山喝了一口浆水，拍着自己鼓鼓的肚皮给云初出了一个非常好的主意。

药材他认识其中的雪莲，甘草，黄芪，矿石粉末，他认识其中的小升丹，跟雄黄粉，其余的一些颜色湛蓝，或者玫红，或者乌青的粉末他就不认识了。

进了屋子，胖子就立刻脱掉了自己的官服，露出底下的短褂子，下身穿一条大裆裤，岔开腿坐在一张羊毛毡子上懒洋洋的对跪坐在羊毛毡子上的云初道。

绝对，绝对不能浇奶，尤其是腥膻味道其重的羊奶，这是对白米饭的亵渎！！

如果不是因为云初嫌弃放羊的时候太寂寞，太无聊，这头被狼群驱逐出来的老孤狼早就死掉了。

“好多年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后生了。”一阵唐音突兀的钻进了云初的耳朵。

不当一回回纥人，是没有办法理解回纥人对于旱獭肉的热爱的。

仅仅用了三天时间，龟兹城外原本碧绿一片的麦田就变得光秃秃的。

这些自知必死的武士们自发的排在最前边，紧跟着就是突厥老者，接下来，就是突厥女人，最后是不多的几个孩子。

云初取了一瓶酒递给方正道：“断的彻底吗？别让录事参军他们给看出来。”

直到一股浓烈的骆驼臭执拗的钻进他的鼻子，他才睁开眼睛，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挡住了一队骆驼前进的道路。

碗底已经放好了葱花以及磨成粉磨的盐巴跟剁成碎末的天山乌梅，面条压在这些调料的上面，再用滚烫的羊汤一冲，盐巴融化不见踪影，葱花从碗底漂起绿莹莹的点缀在汤面上，加上一星半点的黑色乌梅若隐若现的夹杂在暗黄色的面条中间，再覆盖上薄薄一层暗红色的羊肉片，一碗让西北人死死活活都难以忘记的羊肉汤面就成功了。

说谎话的要点是什么？

做完这些事情，云初满意的瞅着这间八平方的屋子觉得很温馨，虽然只有一床，一几，一个蒲团，对目前的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好在，这种天气一般不会维持太久，毕竟，已经是五月天了，太阳会回来的。

“看起来，你应该有一个不错的师傅。”

老羊皮看着云初的眼睛道：“这样挺好的，等你被唐人捉住之后最好也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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