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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的牛皮帐篷抵御不住这样的寒冷，尤其是天气转暖之后突然地降温，会让人觉得更加难以忍受。

至于鼻青脸肿的云初跟鼻血长流的羯斯噶的惨状，她们母女两是看不见的。

在官衙里，方正就不再是某某人的小舅子，云初也不再是某个食神下凡，一个是大关令，一个是书吏，都把自己的位置摆的正正的。

而不是跟别的牧人那样，摘下来直接塞嘴里。

队伍中步行的女人们很是活泼，这跟她们将要有一个新的生活起点有关。

方正点点头道：“是啊，人去当劳工修城，修城门，带来的牲畜，粮食，会被就地征收，充当军粮。”

天亮的时候，娜哈吹着鼻涕泡还在睡觉，塞来玛早就起来了，带着那群种羊去喝水。

所以，在大唐当商贾，实在是一件堪称破釜沉舟的猛事，是要赌上子孙后代前途的。

云初默默地拿起挂在腰上的玉牌，微微摇头道：“南山新雨落，山间云初生，我不记得祖宗名讳已经是大不孝了，如何再能投入他门为人子嗣呢。”

还有的人，则成了马贼……天山南北之所以会有如此多的马贼，强盗，这其中就有老羊皮奉献的力量。

又烤好了一把羊肉串，娜哈一边抽泣着吃自己的羊肉，一边用仇恨的目光瞅着远处正在吃原本属于她的食物的大阿波。

就像他以前大学毕业签工作的时候，最重要的第一签，决定着他以后能达到的高度。

走进没有守卫的龟兹城，各种嘈杂的声音就多了起来，最清晰的是呐喊声与喝彩声，中间还间杂着咒骂声，哭泣声，以及哀求声。

今天因为要吃烧旱獭，云初家的晚饭就比往常晚了一些，不论是塞来玛还是娜哈，都抱着膝盖眼巴巴地瞅着火堆里的那个黑疙瘩。

云初更加相信自己家教授说的话，而不是老羊皮这个亲身经历者。

塞来玛很骄傲，她认为只有她这么强悍的母亲，才会生出两个不用怎么管就能健康长大的好孩子。

府兵们打仗不仅仅是勇猛向前，躲在何远山背后漫步战场的云初很快就发现，那些府兵们竟然分散开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各自统领七八个胡人武士，将偌大的集市街给分割成十几个小一点的战场，且相互支援，相互依靠，与人数差不多的突厥人鏖战，隐隐占了上风。

老羊皮的家有床，还是两头上翘的胡床，床上堆满了各种皮草跟织物，云初躺上去的时候，宛若陷入了云彩。

不信的话，可以去找白羊部的大阿波羯斯噶去问，这个漂亮的唐人少年郎是如何被白羊部牧女塞来玛拯救，并且积极照顾养好伤的。

战斗进行了不到一刻钟，更多的府兵从街道的两边出现，且缓缓向街道中段挤压。

“怎么，不对吗？”话语出口，老羊皮见云初面无表情，就立刻追问。

云初笑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本身就是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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