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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取了一瓶酒递给方正道：“断的彻底吗？别让录事参军他们给看出来。”

“龟兹王布失毕是一个蠢货，唐军来的时候，他如果立刻投降，虽然会损失很多钱粮，城里的人还是能保住性命的。

而云初却与塞来玛说了很多很多的话，有时候能就着火塘里的篝火，谈论一整夜。

方正冷哼一声道：“唐人没有死伤还好说，死了人，还死了七百多，虽然大部分都是商人，但是呢，这些商人大多是我大唐勋贵们的家奴。

云初这个时候虽然在守株待兔，却必须分一下兔子的种类，要是接受了商贾们的好意，以后，他打交道的圈子只能是商贾，没有别的任何可能。

从那以后。

不当一回回纥人，是没有办法理解回纥人对于旱獭肉的热爱的。

不过，既然选择了投降，那么，被人家奴役也就成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塞来玛抱着娜哈沉沉入睡，云初瞪着眼睛瞅着天山上的明月睡不着。

枣红马还在，方正送给他表面挂着锡的金壶，金杯也在，墙上还挂着一张弓，箭囊里还有三十六枝羽箭。

等云初从胡杨林里再一次走出来的时候，老羊皮的眼珠子好像都不会转动了。

云初不愿意去想为何自家的帐篷远离了战场，却被战马损坏成这个样子。

何远山摇头道：“他定是唐人子弟无疑，只是现在我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罪囚！

可惜大都护一生为国，却被阿史那社尔那个胡人占尽了便宜。”

可就是这两样声音，给了云初极大的安全感……在白羊部睡觉的时候，他永远是趴着睡，只要听到任何不对劲的声响，他都会蹿出去。

云初说的话，不是农夫该说的，也不是商贾能说的，更不是一个官员能说的话。

可汗会把你们这些狗日下的唐人剥皮，吃肉……”

这一幕也被方正，何远山看在眼里，他们对视一眼，没有作声，继续看云初写字。

他今天的任务很重，身为书吏，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把官衙里堆积如山的文书分门别类的整理好，编好号码，到时候方便存取。

他们家人的皮袍子永远是皮袍子本来的颜色，绝对不会有吃肉的时候故意擦拭上去的油脂，最重要的是，他们一家三口穿的靴子永远都是那种有着脚形状的靴子，绝对不会像别的牧人一样，把牛皮随意地包在脚上，踩一个脚印，跟大牛蹄子几乎没有差别。

只是将一套漂亮的金壶，金杯弄成锡的，多少有些锦衣夜行的味道。

何远山对云初的态度非常的满意，将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道：“这一次我们的赢面很大，商州折冲府的三个团已经进驻了龟兹城，有了这一千五百人帮忙，我们一定可以坚守到大军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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