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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看样子没有什么辉煌的过往，两只眼睛上糊满了眼屎，腰背佝偻着没有什么英气可言。

这或许就是这片大地上最大的一片人为景观，至于残破的龟兹城在这么大的一片麦田面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至于不重要的普通牧人，巫婆们最多进行一下临终关怀，告诉他们，此行将会直接抵达腾格尔的怀抱，没有割破脸这个过程，毕竟，她们也只有一张脸，不能谁病了，都要让自己流血的。

有的少年人听了一段，就急冲冲的收拾东西跟着老羊皮走了。

老羊皮站在人群中回头瞅着云初道：“何苦来哉！”

如果是仅仅是这样，云初并不缺少从头再来的勇气，只是，当他发现自己变成一个只会啼哭的婴儿的时候，那种剧烈的反差，彻底的改变了他原本的人格。

不过，这已经不妨碍方正将这些东西统统归类于药材这个大类。

云初仔细地看着方正那张方正的脸想了一下道：“除非你先能证明我是唐人。

唐军杀死敌军之后，会把尸体埋掉。

这人世间从来就没有公平过，你有家世，可以不用拿命去换前程，我自忖有些才能，也划不着用命去拼一个前程。

云初的眉头才皱起来，羯斯噶就已经驱马过来了，对于娜哈骑在云初脖子上的放肆行为他似乎乐见其成，只是一把将塞来玛提到马背上，放在自己怀里，笑呵呵的对云初道：“带娜哈去耍吧。”

大阿波死去之后自然有一套属于亡者的仪轨。

塞来玛吃惊的拍开云初的手激动地道：“你不是我的儿子，你是神的儿子！”

这些年跟随老羊皮寻找出路的少年人基本上都死在了石国的战笼里。

云初皱着眉头看着方正垃圾堆一般的文牍跟文书，叹口气道：“太乱了，这是对文字的不敬，也是对职事的不敬。”

方正哈哈大笑道：“老子是从军营里出来的，能把事情弄清楚就很不错了。”

金雕就不一样了，它一般不会飞跃天山，而是更喜欢在悬崖峭壁间随着气流飞腾，只有在寻找到猎物的那一刹那，才会收缩翅膀，从高空掠下。

就连语言都是杂乱无章的，有突厥人，有回纥人，有塞人，有粟特人，甚至还有用怪异腔调说话的唐人。

枣红马还在，方正送给他表面挂着锡的金壶，金杯也在，墙上还挂着一张弓，箭囊里还有三十六枝羽箭。

何远山冷笑一声道：“抓活的，尽量多抓活的，这些突厥狗老子有用。”

等最后一声悠长的惨叫声结束之后，集市街上已经堪称血流漂杵了。

现在却活生生的出现在这里招兵买马，看来，婆润可汗死后，青狼也准备重操旧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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