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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低头打量一下自己的穿着，好像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上身就是一件棉布短褂子，下身就是一条肥硕的棉布大裆裤，脚上穿着一双不分左右的黑色麻鞋，再加上梳成马尾巴的半长头发，除过让云初看起来利索一些之外，文弱一些，没有太大的变化。

也就是说，塞来玛跟娜哈就在那个长长的队伍里。

不说别的，仅仅是这一碗羊肉面，就足够让云初在西域这种美食荒漠的地方扬名立万，成为西域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首领们的座上客了。

有些人看起来很面熟，应该就是龟兹城里的商人。

“不用担心，我们不是在玉门关里边，而是在玉门关外边，这里天高皇帝远，没有吏部清吏司的找我们的麻烦，更没有御史说我们的闲话，小子，你帮我干活，以后有你吃用不尽的好处。”

看看羊角上的标记，这些羊有一些是葛萨璐家的，一些是挥食狞家的。

胖子方正等人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说完话，云初就站起来，拿着自己的空碗离开了饭堂，路过门子侯三身边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一小把金沙放在他手上道：“方才冒犯之处，请不要介意，我只是激怒之下失言了，奴隶人一类的话只是比喻，非指你，这点金沙，就当赔罪。”

米满将拴羊的皮绳绑在腰上，高举着双手战战兢兢地经过云初的羊群。

想想啊，所有官吏最后服务的对象是谁，就知道在这种事情上该怎么取舍了。

前年看是这样，去年看也是这样，今天看，还是这样，就像时光停滞在了这一刻，从未有过变化。

如果说部族里漂亮的小姑娘总是属于可汗，那么，部族里面最好的小伙子就属于少年人的引路者——老羊皮。

好在云初抢夺的快，羊奶倒在了桌子上。

“既然都火烧屁股了，你为何还能睡着？”

在这一点上，古今没有什么差别，官府首先是官吏们的府门，然后才是全天下的人的。

云初挠挠发痒的屁股，重新把目光放在刚刚落水的斑头雁身上。

西域自古以来的战争，有毁坏城池的，有屠灭种族的，唯独没有毁坏坎儿井的。

至于男人——不是黄土埋掉了，就是被贫困的土匪，山贼们放锅里煮了……

草蜢湖里有很多很多鱼，一点都不怕人，所以，云初轻易地用木叉就捉到了五六条鱼。

“嗷嗷——”

有了回纥人这个身份，就不用担心别的胡人来杀他们，抢他们了，很有安全感。

一个不愿意留在原来部族的人，尤其是武士，可以选择的活命之道其实不多。

【编辑:鲍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