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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冷哼一声道：“唐人没有死伤还好说，死了人，还死了七百多，虽然大部分都是商人，但是呢，这些商人大多是我大唐勋贵们的家奴。

不过，这已经不妨碍方正将这些东西统统归类于药材这个大类。

龟兹处在庭州与西州之间，位置不远不近，武侯大将军是劳师远征，阿史那贺鲁在跑了一千五百里之后也算是劳师远征。

这些人才离开，云初的邻居们就从各个帐篷里呼天抢地的跑出来，直奔营地西边的那条大沟。

风吹得人很舒服，云初就睁开了眼睛，然后，他就看到了老羊皮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正在专注的看着他。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兄弟们苦哈哈的来到关外，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起码的为官之道。

而遍布龟兹平原的坎儿井地道，就是一个很好的避难所。

老羊皮的家真的很好，最让云初喜欢的就是院子里有一道蜿蜒流淌的渠水，水清凉而清澈，汩汩的从葡萄架下穿过，坐在刚刚长出大片大片叶子的葡萄架下，暑气全消。

何远山一口气喝掉了一壶酒，把酒壶还给云初，在他肩膀上拍拍道：“这座城是属于死人的城，你这种活人如果能不进来，就不要进来。”

回纥人如果是春夏死掉的，只能在当年草木枯黄的时候埋葬，如果是秋冬死的，就要等到草木葱茏的时候再埋葬。

以上，就是老羊皮专门用来针对回纥部落中所有他看得上的少年人的专用话术。

旱獭皮这时候焦脆异常，撒上一点盐巴，放进嘴里，焦脆的外皮就会迅速变软，有一种融化的感觉。

云初点点头道：“我们走吧！”

“其实你是部族里最有前途的小伙子，早就该给你配备一匹马了，就是葛萨璐不同意，他总是说你是恶魔的孩子，不配拥有一匹马。”

他实在是想不通，以老羊皮的睿智，他竟然会对唐人的一切崇拜到这种地步。

这本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云初却在漫长的十三年中并没有见过过于强大的瘟疫。

塞来玛今年只有二十八岁，如果忽略掉她那双粗糙的手，晒成红色的脸，以及眼角的皱纹，她依旧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云初不喜欢把饼子煮软吃，牙口好，啃一口干饼子，喝一口羊汤，依旧算是这些年难得吃到的美味。

云初想起老羊皮临走时说的话，心猛地一沉抬头看着方正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男人们光着腚一起洗过澡之后，紧张的关系总会莫名其妙的缓和下来。

云初稍微有些羞耻感，他总觉得这个时候的唐人没有老羊皮说的那么好。

这个时候，就不用进去难为方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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