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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商贾们不能入仕，没有永业田，嫁闺女连马车都不能坐，已经够可怜了，万里迢迢的背点货物来西域贩卖，赚一点血汗钱，就不要折腾他们了。”

方正一群人吃的唏哩呼噜的，好像锅里的东西是难得的美味，只有云初一个人瞅着面前的饭碗长吁短叹。

很久以前就不把云初当孩子看的羯斯噶摇摇头。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西域各个部族就有一个传说，一个关于长安城的传说。

而羯斯噶仅仅是想把他赶走，这已经非常非常的仁慈了。

老羊皮摇头道：“我们是戈壁上的旱獭，最好生活在地底下，不要在地面上久留，否则，雄鹰会杀死旱獭。”

裴东风奇怪的道：“我还以为你会鄙夷这些人的行为呢。”

你这么做，就是因为挥食狞在你脸上吐口水？

“给我五百个铜钱，这东西就归你了。”

方正放下水罐子道：“我有一个姐夫。”

事实上，就方正这种在龟兹边缘之地当小官的人，是没有资格使用加香墨条的，云初之所以会如此痴迷，完全是因为他再一次接触到了文明。

“胡说呢，贞观四年，萧后与前隋元德太子背突厥而返归中原，草原上，戈壁上，就不再有所谓的隋人勋贵了，这个娃子的事情要从长计议。”

塞来玛强忍着没有哭出声，从怀里掏出一串白石头拴在云初的手腕上，这些石头是娜哈平日里丢石子用的白玉，上面还沾着塞来玛的体温。

哪怕方正这个人读的书不算多，他也知道一些学问上的禁忌。

方正眼角泛着泪花冲着云初的背影道：“我真的不是胆小鬼啊，是我娘……”

更是以一己之力群殴了部族里的十二个孩子，没错，就是群殴，云初一个人群殴他们一群。

云初当然知道老羊皮在干什么，默默地跟着骆驼继续走，壮汉胯下的战马移动几步挡住了云初的去路。

离开了老羊皮的家，就回不去了，老羊皮是一个很有心机的人，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看到他跟云初有紧密的联系，毕竟，居住在龟兹城里的唐人跟隋人都不怎么喜欢跟胡人打交道，尤其是唐人！

要知道，每一个部族的人口其实都是恒定的，这样的话才能与牧场相匹配，与牛羊数量匹配。

这两样，不管是哪一种，对大军行动来说都是阻碍。

塞来玛语音低沉，眼角含着泪，瞅着云初的目光中满是不舍。

所以，他背着手跟在牛一样好用的侯三身后，进入了桑林地的浓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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