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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胡人就随意浪费粮食了？至少他没见过，塞来玛啃过的骨头狗都不吃，娜哈吃旱獭的时候，连掉在羊皮上的肉渣子都不放过，甚至会趴下去舔羊皮上残存的旱獭油脂。

羯斯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走的时候云初还在沉思，只有塞来玛跟着他出去了。

“我该如何回报你的付出呢？”

对于挡箭这件事的可行性，云初极度怀疑，最后还是哈哈一笑了之。

一个集体好不好的，一定要先融进去，然后才能谈到改变或者向好。

五年前，我在白羊部看到你之后，发现你是我找到的人跟事情中最有意思的。

开始的时候，云初很不理解它们这种主动找揍的行为，在回纥部落待的时间长了，他也算是看出来了一点门道。

这样的少年人，一般会被老羊皮送去战笼碰碰运气，战死了，石国的人会给老羊皮一袋金沙，如果侥幸胜利了，老羊皮能拿到更多。

云初编好了皮鞭，就把这东西泡进化开的温热牛油里，等牛皮完全被牛油浸软之后，打散，再编织一次，这样处理过的牛皮鞭子就不容易皴裂，能用更长的时间。

西域人干别的事情差一些，但是，论到金匠手艺，确实值得一提。

好在云初抢夺的快，羊奶倒在了桌子上。

就在云初给枣红马刷毛培养感情的时候，老羊皮再一次来到了这个小小的塞人部落。

如果，发现他心怀不轨，杀了就是！”

“以后不许这样跟人说话！”云初觉得自己的教育任务似乎更加得繁重了。

何远山道：“换成金沙也不安稳。”

何远山冷声道：“你还不是唐人呢，论什么君子，奴隶！”

胡人就是胡人，云初在塞人部落居住了十三年，如何会不知道他们如何看待唐人。

哪怕方正这个人读的书不算多，他也知道一些学问上的禁忌。

不是塞人有多么的爱干净，在专门的地方处理卫生问题，主要是人的排泄物跟垃圾会把野兽招来。

云初拍开娜哈想要用木勺挖旱獭油喝的手，又往她嘴里送了一块肥腻的脂肪。

杀人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用优雅来描绘的，不管你怎么杀，人死掉之后必定会有戾气，只要沾染了戾气，就跟优雅二字没有任何关系了。

黑线越来越粗，紧接着大地就震动起，军寨上也响起了苍凉的号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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