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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看起来很面熟，应该就是龟兹城里的商人。

接连十天，云初把自己埋在了文书堆里，日以继日的研究他能看到的所有文书。

方正回头看看依旧端坐在矮几前的云初笑道：“能写一手好字，遵守所以礼仪的人，又能坏到哪里去呢。放心吧，就算是坏孩子，也有时间教导过来。”

饥饿的牛羊在外边哞哞，咩咩的叫唤着，一刻都不得消停。

方正遗憾的道：“可惜我马上就要被我姐夫的卫队带走了，没办法带你走。”

等两人跑回龟兹城，隔着空空如也的城门洞子看去，那条细细的黑线已经变成了一股黑色的波涛。

方正掂量着装了金沙的袋子好声气的问云初。

云初想了一下道：“我真的不像一个少年人吗？”

于是，云初迷茫的转过身，朝对面的胖子轻轻抱拳一礼道：“长者谬赞了。”

让他多快乐一段时间吧，过不了多久，他就快活不起来了。

尤其是云初家用白水煮出来的羊肉，蘸上他们家用盐巴腌制过的韭菜花一起送进嘴里，只要是吃过的人，没有一个说不好吃的。

方正还想着晚上继续吃羊肉汤面，云初却没有给他们继续做的心思。

“比粟特勤答应我了。”羯斯噶多少有一些骄傲。

羯斯噶提着一根大羊腿匆匆地过来了。

娜哈发怒了，用双手抓住云初的长头发用力地摇晃。

天亮的时候，云初一个人离开了老羊皮家，不仅仅是他离开了，他还牵上自己的枣红马，背上自己的牛皮双肩包，带着自己的弯刀，弓箭，骑上马，整个人看起来是一个英姿勃勃的唐人少年。

云初用袖子擦拭掉越来越多的眼泪，准备端起那一盆米饭大快朵颐的时候，却愤怒的发现，老羊皮竟然往雪白的白米饭里倒奶……

进了屋子，胖子就立刻脱掉了自己的官服，露出底下的短褂子，下身穿一条大裆裤，岔开腿坐在一张羊毛毡子上懒洋洋的对跪坐在羊毛毡子上的云初道。

再一次回到老羊皮居住的院子里惊讶的发现，老羊皮已经不见了，胡姬也不见了，刚才，老羊皮还躺着的胡床现在落了一层灰，就像这里已经空置了很久，很久。

云初举着大斧开干。

想想他的来路，云初也不觉得奇怪。

没有跟将领有关系的隋人就只能干一些小生意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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