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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叹口气道：“突厥人来了，胡人来了，他们可不管什么官府跟府兵的差别，只要能弄死一个唐人，就是人家的胜利。

云初握握方正的胖手道：“没关系，我可以自己走。”

云初冷冷的看了刘雄一眼道：“君子远庖厨，今天给你做这一顿吃食，是为了让你们区分一下什么是君子食，什么是奴隶食，可不是为了让你满足口腹之欲的。

方正叹息一声道：“西突厥头人阿史那贺鲁自立为沙钵略可汗。

事实上，云初也没有心思搭理这些人，他如今归心似箭，只想着如何早点到长安寻找归属感，他连老羊皮循序渐进的法子都不肯接受，自然也不会接受这些地位低下的商贾们的帮助。

塞人每年都要给回纥人缴纳最多的牛羊，最多的物资，承受最重的作战任务，换来的仅仅是回纥人允许他们自称为回纥人。

塞来玛看到云初的第一刻，就用手捂住了嘴巴，眼泪却如同泉水一般涌出来。

老羊皮说着话，抬手就把云初放在他手上的经商过所撕碎了，轻轻一吹，碎纸片就如同蝴蝶一般纷纷落地。

就像野羊通过斗角来争夺交配权一样，这一套，在回纥部落里也同样盛行。

听到云初囊囊的靴子声，老羊皮微微睁开眼睛瞅着他笑道：“怎么，想起我的好来了？”

毫无疑问，云初跟羯斯噶就是后者！

方正皱眉道：“我说的是大唐的皇帝陛下！”

这双眼睛让云初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峨眉山山路边上看到的那些眼睛，眼仁微黄，眼睑处泛着蓝色，其余的地方就像作画一般大量的留白。

“你要去军营帮府兵们写家书？”方正很不理解云初的愚蠢举动。

砍突厥人的次数远比以前被突厥人砍的次数多了很多，砍铁勒部其余部族的次数也比以前多很多。

方正被云初看的有些发毛，就小声道：“哪里不对？”

羯斯噶神色难明的瞅着云初低声道：“你果然要去找唐人。”

“记得先去水渠边上洗个澡……好好洗，把你黑油油的脖子洗干净！

英雄就该干点英雄才需要干的事情，哪怕最后被人砍了脑袋，也是值得的。

写字查渊源，研墨查云初是否是一个真正的熟练读书人，能否磨出正好写那些字的墨量。

老羊皮眼中的雾气与伤感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立刻就消失了，那双眼睛变得如同鹰隼一般犀利，死死地盯着云初看。

长安城只适合出现在梦里，睡醒之后，眼前依旧是万年不变的雪山跟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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