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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鄙夷的念头才起来，他没来由的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些离开中原去了番邦的人，好像也是这个模样。

你最亲的亲人可能都是自己杀害的众生！你最恨的人可能是自己的父母、子女！

娜哈只好求助哥哥，嘴巴张得大大的等着哥哥投喂。

“云初，大阿波有令，牧人必须对腾格尔有敬意，献上你的美食，大阿波需要用它供奉腾格尔。”

云初摇摇头道：“唐人经商自然是有优待的，可以按照国内商税执行，可是呢，那些来经商的胡人呢？”

如果，云初长得跟别的回纥人差不多也就算了，加上云初比较健康，可汗会认为云初就是他的儿子，可是呢……云初的长相太像那些骄横凶恶的唐人了。

云初没有听到“跪地不杀”，或者“缴械不杀”的声音，有的只有惨叫跟兵刃撞击的响动。

云初坚决的摇头道：“我宁愿当活着的乞丐，也不愿意当死去的贵人。”

娜哈只好求助哥哥，嘴巴张得大大的等着哥哥投喂。

“你要走？去哪里呢？去找人贩子老羊皮给你寻找一个机会？

“弄清楚我是谁了吗？”云初抬起头满是希望的瞅着方正。

悲伤的过程不会延续太长时间，剩余的斑头雁还是会在领头大雁的带领下，一会排成一个一字，一会排成一个“人”字，顽固地从最后一道高岭上越过，就爆发出一阵阵欢喜的唳叫声，尾音短促，愉快之意弥漫天山。

“主人，他不会回来了，唐人都是没良心的人。”跪坐在老羊皮身后的一个壮汉低声道。

“都是我的……”这是方正在吃了第一口面条之后下的命令。

唐人的身份虽然还没有获得确认，在云初看来，这件事已经基本上不再影响他了。

塞来玛见云初的面庞一半隐藏在黑暗中，一半暴露在火光下，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她不由得害怕起来了。

一方带着抵达旅途终点的喜悦而欢快，另一方却是带着无比的仇恨而喧嚣。

哪哈才会爬的时候，就能准确的在羊圈里找到有奶水的母羊，并且会无师自通的叼着奶房啜饮，喝饱了奶水之后，还会蜷缩在奶羊的肚皮下边，跟其余的小羊羔一起贴着母羊暖暖和和的睡觉……

“三年前，唐将阿史那社尔击斩焉耆王阿那支，破龟兹于多褐城，虏其王布失毕，从此，龟兹城就再也没有过城门。”

天山上的雪很白，白了很多很多年。

这么多年以来，死在战笼里的武士数不胜数。

方正没打算放过教育云初的机会。

【编辑:鲍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