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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何远山口干舌燥之时，一罐子清水从后面递过来，何远山回头发现是云初，就提起罐子痛饮一顿，用沙哑的嗓子道：“我以为你已经走了呢。”

云初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被后来的读书人称之为坚韧的行为。

云初一直认为老羊皮应该就是胡人中难得的智者，现在，他只觉得这个家伙，长得像峨眉山的猴子，声音像峨眉山的猴子，眼睛更像峨眉山的猴子……总体看来，这个老家伙就是一只峨眉山的猴子。

没有看到狼，娜哈再一次活泼起来。

羯斯噶纳闷的道：“晚上去熏旱獭？”

假如，假如塞来玛真的要进羯斯噶的帐篷，他就想离开这里，去魂牵梦绕的长安看看。

这种事情跟口味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跟溜须拍马有关。

一头肥壮的旱獭连滚带爬地从草坡上跑下来，娜哈则第一时间从云初的背上跳下来。

云初是这个九姓铁勒回纥白羊部族中最勇猛的一个少年。

至于男人——不是黄土埋掉了，就是被贫困的土匪，山贼们放锅里煮了……

准备给娜哈做饭的时候，云初开始怀念侯三，不管这人是不是二五仔，好用是真的好用。

它们回到洞里的时候或许会把丢失一两个同伴的账算在金雕头上。

这些年跟随老羊皮寻找出路的少年人基本上都死在了石国的战笼里。

“记得先去水渠边上洗个澡……好好洗，把你黑油油的脖子洗干净！

这两人进来也不说话，仔细打量着随从摆放在地上的属于云初的东西。

西域自古以来的战争，有毁坏城池的，有屠灭种族的，唯独没有毁坏坎儿井的。

一旦成为石国甲士，就能获得非常多的财宝，美丽的女子，以及一座美丽的庭院。

“隋人身份只是你的跳板，如果你不当隋人，就没有成为唐人的可能。”

谁说胡人就随意浪费粮食了？至少他没见过，塞来玛啃过的骨头狗都不吃，娜哈吃旱獭的时候，连掉在羊皮上的肉渣子都不放过，甚至会趴下去舔羊皮上残存的旱獭油脂。

云初坐到蒲团上，先是瞅着桌案上的那一沓子粗糙的麻纸，忍不住皱皱眉头。

这种事情他们以前就不避人，尤其是这些骄傲的少年，他们甚至喜欢在这件事上获得别人的夸赞。

云初思考了很长很长时间，最终，他停止了思考，喊来了侯三，帮他烧热水，他想好好地洗一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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