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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跟随老羊皮寻找出路的少年人基本上都死在了石国的战笼里。

方正哈哈笑道：“你终究是年少啊，去吧，去吧，隔壁的第九折冲府团来自京畿道商州，已经屯驻龟兹四年，你跟他们交好，上了战场，多少有个照应。”

他们家人的皮袍子永远是皮袍子本来的颜色，绝对不会有吃肉的时候故意擦拭上去的油脂，最重要的是，他们一家三口穿的靴子永远都是那种有着脚形状的靴子，绝对不会像别的牧人一样，把牛皮随意地包在脚上，踩一个脚印，跟大牛蹄子几乎没有差别。

云初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话！

因为，不论你因为什么缘故杀了人，都会让很大的一部人觉得你跟他们不一样。

“你要走？去哪里呢？去找人贩子老羊皮给你寻找一个机会？

在西域十三年，最让他放不下的就是塞来玛跟娜哈，现如今，塞来玛有了新的男人，娜哈也回归到了亲生父亲的怀抱中，云初由衷的感谢羯斯噶。

这种事情跟口味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跟溜须拍马有关。

“你哭什么？”

好在云初抢夺的快，羊奶倒在了桌子上。

而云初却与塞来玛说了很多很多的话，有时候能就着火塘里的篝火，谈论一整夜。

直到云初看到一块破败的木板上用各种语言书写着——靠近军寨者死几个字的时候，才真切的感受到了唐人的威严。

左手边那个脸上有老大一道伤疤的壮汉冷笑道：“交给我，放在兵营里，锤炼两年之后，就是一个兵，到时候死在战场上也就是了。”

商人之子不得入仕，没有资格分永业田这种有权世袭并可变卖的田地，只能分到口分田，人死了之后会被国家收回去的，还要缴纳比农夫更重的赋税。

他很想拜老羊皮为老师，可惜，老羊皮一直不答应。

“这倒是真的，不过，大关令家是关中有名的大家，谁家都有几十上百个姐妹，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娜哈刚刚洗干净的小脸上，满嘴的口水顺着下巴往下流淌，云初叹息一声又把她的脸用水秃噜了一遍。

“他们身上的味道不对。”云初瞅着方正理所当然的道。

所幸，听懂这些语言对云初来说都不成问题。

煮熟的面漂在羊汤上有筷子头粗细，捞进碗里就会变成筷子尖粗细，很方便入口。

草蜢湖就在它们的翅膀底下，也是它们此行的终点。

云初，你现在知道西域的人有多么的愚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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