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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在最前边的战马脖子底下悬挂着好几颗人头，看不清人头的左耳朵还在不在。

环境没有太大的变化，人却多了起来，道路上满是驼队与成群的牛羊。

趁着身体吸收油脂的功夫，回纥人的眼光已经落在了红色的旱獭心脏，微微发黑的旱獭肝脏上，心脏发脆，极有嚼头，肝脏绵软如同法国鹅肝，放进口中就像是把一块丝绸放进了嘴里，不用嚼，它就能丝滑地落进胃里……

云初实在是不想把自己珍贵的第二次生命浪费在草原上，浪费在永无休止的战斗以及寻找食物中。

何远山笑道：“有些罪囚自知必死，又觉得身为罪囚会辱没先人，往往在求死路上隐姓埋名，无名氏甚多，你只要把这些人的卷宗找出来，自己添上几笔，我们用印之后呢，卷宗送达安西军都护衙门就算落了地，就算有人来查，你也是板上钉钉的长安人氏。”

这个过程弄完了，他们就把死去的两个人的尸体连同他们的衣服跟马鞍子放在火上烧。

“我就要吃旱獭——哇！”

老羊皮对云初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相信，就像云初不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一样。

草原上，戈壁上，沙漠上的每一个部族都必须保证自己的扩张行为可以让自己越来越强大，而不是越来越弱小。

天亮的时候，娜哈吹着鼻涕泡还在睡觉，塞来玛早就起来了，带着那群种羊去喝水。

假如说回纥少年们让云初退避三舍的话，那么，回纥少女们给云初留下的感觉更差。

云初点点头道：“我们走吧！”

这一次，他只所以会出现在战场附近，完全是因为他所在的部族又要开始帮唐军打仗。

云初经常叹息自己前辈子没有赶在八项规定出台之前当官，那个时候当一个官，真的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云初的瞳孔忍不住收缩一下，马上又平复了自己的心境笑道：“为什么是我呢？”

白羊部的男人们都喜欢塞来玛，真正愿意靠近塞来玛，能跟她相爱的人只有羯斯噶。

这绝对不是姐夫跟小舅子相处时候的正常态度。

斑头雁一般是金雕下落的主要原因，因为它们过于执着队形，队尾的斑头雁被金雕捏死了，斑头雁的队形依旧不乱，只是一声声带着长长尾音的哀鸣声让人心碎。

“说过了，吃这个东西要用筷子，你直接拿手抓……要不是今天已经打过你了，我这会早就开始揍你了。”

云初稍微有些羞耻感，他总觉得这个时候的唐人没有老羊皮说的那么好。

饥饿的牛羊在外边哞哞，咩咩的叫唤着，一刻都不得消停。

他对于回纥人很难生出同理心，这不是因为他薄凉，而是因为回纥人自己都没有培育出这种伟大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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