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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与隋人是死敌。”

方正叹了口气道：“不成，陇右道的折冲府一向眼高于顶，跟我们安西军不怎么对付，玉门关守将可能不会通融。”

云初笑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本身就是唐人？”

娜哈发怒了，用双手抓住云初的长头发用力地摇晃。

衙门里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云初就让侯三扛着矮几背着蒲团，他自己拿着笔墨纸砚，回到了居住的地方。

云初忍不住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兵曹刘雄。

如果失败，只有一个下场——死！

云初忙着干活的时候，娜哈玩腻了白石头，就不断地往云初的背上爬，她喜欢往哥哥的耳朵眼里吹气，更喜欢用她缺少了两颗牙的嘴巴咬哥哥的后脖颈子。

每当歌姬用雪白纤细的手指拨动箜篌的时候，每当游吟歌者唱起《乌古斯传》赞颂回纥人的祖先的时候，在部族最勇猛的少年身边，就会出现一个身材矮小的老者。

她刚刚趴在奶羊肚皮下吸啜了一顿美味的羊奶，就顶着一张脏脸，以及鼻子下边两道鼻涕被甩开之后留下的白痕冲着云初笑。

战时为兵，无战事则为农，这种兵农合一的制度，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

娜哈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这个平日里只对吃感兴趣的小女孩也越来越黏云初，即便是睡觉也要抱着哥哥的胳膊，有时候撕都撕不开。

“优雅！”老羊皮抚摸一下身上的丝绸长衫，给了云初一个出乎预料之外的答案。

再者，君子不暴食，取用有度，你这样往死里吃，那里还有半分君子的风度。

这还是出生在春天到秋天的孩子，如果是冬天，死亡率还要高出三分之一左右。

云初想了一下道：“我真的不像一个少年人吗？”

只要开始吃饭，塞来玛就会忘记她还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娜哈自然会帮助母亲，所以，这个小家伙最近学会了翻白眼跟吐口水。

这个老家伙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当初追随太宗皇帝征高句丽，负责护卫大军左翼，他用了整整两年时间，几乎把黑水靺鞨胡人给杀光了。

如果不是云初不断地用陶罐把沙子烧热围在塞来玛跟娜哈身边，又不断地给她们喂滚烫的肉汤，这个更加寒冷的夜晚，会要了她们的命。

你如此取巧，就算有些急智，想要达到高位，也是千难万难，罢了，既然你不喜，那就随你吧。”

“昨天的战场上，我杀了一个突厥人，别用那种眼光看我，真的是我杀死的，不是捡唐人剩下不要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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