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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觉得自己的心早就变得跟石头一样坚硬，没想到，在何远山举着铜锤把那七个孩子的脑袋敲碎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还是剧烈的跳动了几下。

潮水一般的骑兵队伍从远处漫卷过来，距离军寨一箭之地以后，这支足足有三千骑的骑兵就迅速化作几十个小队，等军寨上的鼓声响起之后，一支支小队骑兵就鱼贯而入，顿饭的功夫，戈壁上就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头顶两个旋，一嘴白牙齿，以及自己并不明显的平板脚真的就能确定自己是唐人，还可以把范围缩小到长安，万年两县这个神奇？

这样的事情虽然不多，却不是没有过，

云初随随便便应付一下娜哈，又对塞来玛道：“这些天你就住在我屋子里。”

从文书里得知，那座由现在天可汗主持修建的寺庙虹梁藻井，丹青云气，琼础铜沓，金环华铺，艳丽异常，你可以去看看。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云初现在很享受这种感觉，哪怕这是一种错觉。

云初笑道：“等我见过老羊皮再说。”

云初取了一瓶酒递给方正道：“断的彻底吗？别让录事参军他们给看出来。”

不当一回回纥人，是没有办法理解回纥人对于旱獭肉的热爱的。

饥饿的牛羊在外边哞哞，咩咩的叫唤着，一刻都不得消停。

一个人，一个家族创造一个族群，一个国家，在这里并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事情。

羯斯噶没有把话说完就继续低下头喝茶，似乎接下来的话他不应该说。

右手边那个黑脸长须大汉道：“看清楚，这是一个关中娃子，不是那些可以随便让你搓弄的罪囚。”

云初的大唐长安官话就是跟老羊皮学的，毛笔字也是跟老羊皮学的，甚至跟着老羊皮学会了大唐人繁琐的礼仪，还对大唐的山川风貌了如指掌。

他的工作其实一点都不邪恶。

云初用身边的女人计算过，回纥人每生十个孩子，就有两个孕妇死亡，三个孩子夭折。

只要云初去牧羊，它就会出现在云初的周围，还会引诱别的旱獭过来，供云初抓住烧着吃。

你最亲的亲人可能都是自己杀害的众生！你最恨的人可能是自己的父母、子女！

老羊皮对长安的狂热感染了云初，他一个胡人都把长安当成自己的归宿地，没道理自己这个纯正的长安人要把一生的时光丢在西域。

这个时候，就不用进去难为方正了。

“这就是优雅？”云初在看了舞女抬起一条腿，用一条腿蹦蹦跳跳的转圈后问老羊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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