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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们去抓旱獭吧！”

云初进门的时候是一个流浪的人，出门的时候，他已经是龟兹镇大关令方正的书吏。

旱獭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对自己同伴的信任几乎是无条件的。

想想他的来路，云初也不觉得奇怪。

“你看他使唤侯三使唤的理所当然，还他娘的用热水洗澡，这说不定是哪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

说完话，云初就站起来，拿着自己的空碗离开了饭堂，路过门子侯三身边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一小把金沙放在他手上道：“方才冒犯之处，请不要介意，我只是激怒之下失言了，奴隶人一类的话只是比喻，非指你，这点金沙，就当赔罪。”

你这么做，就是因为挥食狞在你脸上吐口水？

这样的事情虽然不多，却不是没有过，

云初捶捶胸口笑道：“饿极了，没有吃不下去的东西。”

只不过，他才鼓捣了两下，就满嘴的血沫子。

这些人就是喜欢干一些让自己一时痛快的事情，反正我死之后管他洪水滔天。

身为读书人，就该有读书人的自觉。

“我会战死在这里！”何远山用死人的衣衫擦拭着他的铜锤，语气淡漠而平静，跟平日里的聊天没有任何差别。

云初将要跟随侯三进入坎儿井地道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龟兹城。

最后，云初一口烤肉都没有吃，一口羊奶没有喝，一个人干掉了三盆白米饭，每一个陶盆，都比云初的脑袋大。

片刻之后，哀嚎声停止，巫婆试探一下他的鼻息，发现勐撒卡因为伤心过度，追随自己亲爱的父亲也去了腾格尔的怀抱。

站在熙熙攘攘的龟兹集市上，云初看着头顶炽热的太阳，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终于有了一块可以让自己容身的地方。

最近，老羊皮应该忍耐不住了，事实上，三年前，老羊皮就希望云初跟他走。

僧人又问道：燃灯佛哪里去了？

一道鞭影突兀的出现在云初的视角里，他一个倒栽葱就从马背上滑下去了，鞭子带着尖利的破风声从马背上掠过又悄无声息的回到老羊皮宽大的羊皮袄袖子里。

只是将一套漂亮的金壶，金杯弄成锡的，多少有些锦衣夜行的味道。

回纥少年米满早早就看到了云初，他本来不想经过云初的放牧地的，只是这个时候腿很软不太想绕远路，这才壮着胆子学狼叫了一声，跟云初打个招呼，硬着头皮牵着母羊穿过云初的放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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