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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痛的脸色煞白，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就着酒瓶咕咚咕咚一气喝了半瓶，这才抱着酒瓶对云初道：“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

“吃饱了饭，就要干事了。”老羊皮瞅着云初嘴角的米饭粒摇头笑了。

云初摇摇头道：“我的笔坏了，自己造的笔太软，写不好那幅字。”

一个集体好不好的，一定要先融进去，然后才能谈到改变或者向好。

云初坚决的摇头道：“这是大关令的方略，与其余闲杂人等无关。”

按照塞人的习俗，云初已经十三岁了，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他们居住的这个帐篷的主人。

如果不是云初会挑选种羊，会饲养最好的种羊，能让部族里羔羊一年比一年多，得到了比粟特勤的看重，葛萨璐早就利用各种便利杀死云初了。

一个衙门的外观如何，与这个衙门的权力大小一点关系都没有。

“咱们今天看过唐军的威风，你以为唐人最显著的特点是什么？”

方正狞笑一声道：“就怕他不来，他快到了，咱们大唐的杀人王也到了，这一次就看谁杀人杀的多。”

云初却把这些东西一一摊开来晾晒，没有放过一本。

云初懒懒的道：“我还请你们几个人吃饭呢。”

今天何远山已经把话说的非常通透了，云初想要户籍没问题，想要各种便利也没有问题，前提是他必须证明大关令衙门里的人都必须是一伙的。

直到一股浓烈的骆驼臭执拗的钻进他的鼻子，他才睁开眼睛，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挡住了一队骆驼前进的道路。

何远山一口气喝掉了一壶酒，把酒壶还给云初，在他肩膀上拍拍道：“这座城是属于死人的城，你这种活人如果能不进来，就不要进来。”

几个人吃完了美味又有名的醋芹，啃了皇帝现在都没办法经常吃的牛肉，又一人用了两碗羊肉面片溜溜缝。

没有理会站在最前边的壶正何远山，径直来到云初面前道：“修整龟兹城，而后收重税，就食于敌的策略，就是出自你之口？”

云初想起老羊皮临走时说的话，心猛地一沉抬头看着方正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人的心有多大，那么他的餐桌就会有多大。

他对于回纥人很难生出同理心，这不是因为他薄凉，而是因为回纥人自己都没有培育出这种伟大的情感。

枣红马还在，方正送给他表面挂着锡的金壶，金杯也在，墙上还挂着一张弓，箭囊里还有三十六枝羽箭。

“不，既然我以后要在大唐生活，我认为从一开始就不该沾染任何不该沾染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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