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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一点，云初深有体会，他所处的塞人部族，在过去的十三年中，也经历了颠沛流离的生活，经历了战乱与压榨，偏偏部族总人口好像并没有明显的减少，两百帐，一直都是两百帐，不增不减。

事实上，就方正这种在龟兹边缘之地当小官的人，是没有资格使用加香墨条的，云初之所以会如此痴迷，完全是因为他再一次接触到了文明。

塞来玛强忍着没有哭出声，从怀里掏出一串白石头拴在云初的手腕上，这些石头是娜哈平日里丢石子用的白玉，上面还沾着塞来玛的体温。

“云初，带我去长安吧。”

秋日的时候，正是塔里木河水流泛滥的时候，不足一尺深的水淹没了整个胡杨林，碧绿的胡杨林倒映在平静的水面上，与白云，蓝天一起构成了一张绝美的图画。

刘雄捡起开山巨斧瞅了一眼就丢开了不屑的道：“完全是花架子，想要破甲还不如用陌刀。”

门子揉揉眼睛瞅着云初道：“先欠着。”说完话就继续靠着桑树睡觉。

至于别的种族，比如回纥人，虽然同样是黑头发，却没有一个人认为他会是回纥人，甚至觉得起了这样的心思都是对唐人的不敬。

看看羊角上的标记，这些羊有一些是葛萨璐家的，一些是挥食狞家的。

羯斯噶摇摇头指着不知所措的塞来玛道：“你应该庆幸是塞来玛的儿子。”

一方是大唐安西军龟兹镇折冲府的人，另外一伙是……看不清楚，反正是胡人。

说起来很惨，回纥人游牧了好多好多年，却连编织牛皮绳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好。

也见过云初在羯斯噶的教导下射箭的样子，同样的，也从未有过片刻的休憩。

云初卷一下舌头，将唇边的米饭粒拉进嘴巴里，拍着肚子道：“我不想进入那家隋人开的食肆当伙计。”

“主人，他不会回来了，唐人都是没良心的人。”跪坐在老羊皮身后的一个壮汉低声道。

“隋人身份只是你的跳板，如果你不当隋人，就没有成为唐人的可能。”

羯斯噶摇头道：“你不会说唐人的话，他们不会承认你是唐人的。”

而遍布龟兹平原的坎儿井地道，就是一个很好的避难所。

就像他以前大学毕业签工作的时候，最重要的第一签，决定着他以后能达到的高度。

云初喜欢那些嫩芽，拨开荒草丛用手捏住绿芽，就抽出来一根从绿色过渡到淡黄色再到纯白色的草茎。

小小的龟兹镇官衙，是云初了解大唐国力民生的最好的课堂。

反正，唐人总是能获得最后的胜利，就算胡人能占到一时的便宜，马上，就会有更多，更加凶残的唐人过来，把刚刚获得胜利的家伙连根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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