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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掂量着装了金沙的袋子好声气的问云初。

你们把我在白羊部连锅端来了，那里有我的养了我好些年的养母，跟一个从会说话起就一直喊我哥哥的女娃子，她们要是死在这里，我这一辈子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吃什么旱獭，那东西不干净！”

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云初继续看文书，还把两份文书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最后问道：“武侯到哪里了？”

如果这句话是从回纥人口中说出来，云初可能会想尽办法的去报复。

不是说这些人都懈怠，而是说他们没有时间，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处理如此多的小事。

方正点点头道：“是啊，人去当劳工修城，修城门，带来的牲畜，粮食，会被就地征收，充当军粮。”

万一云初家的母羊诞下一个恐怖的羊头人，名声坏掉了不说，他母亲就再也不能拿自家的优质羊羔去换别人家的大肥羊了。

羯斯噶是这个族群里少有的聪明人，面临这种大变革的时候，还知道跑过来暗示一下，看起来他真的很爱塞来玛跟娜哈。

“回纥人就不洗袍子！”娜哈倔强的反击。

有了个人色彩的兵，一般就与国家这个大概念有些不相容，这一点很不好。

娜哈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这个平日里只对吃感兴趣的小女孩也越来越黏云初，即便是睡觉也要抱着哥哥的胳膊，有时候撕都撕不开。

云初用木棍扒拉一下暗红色的木炭低声道：“如果你要进他的帐篷的话，我宁愿他不要那么好。”

这让塞来玛非常的愤怒，不止一次的向那些女人发起攻击，有时候是丢石头，有时候是丢纺锤，更多的时候是吐口水跟咒骂。

也是云初在回纥部族里第一次发现还有男人会把女人的生死存亡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唐人就该穿唐人的衣衫看起来才好看，你穿皮衣一点都不彪悍，不好看。”

云初这个时候虽然在守株待兔，却必须分一下兔子的种类，要是接受了商贾们的好意，以后，他打交道的圈子只能是商贾，没有别的任何可能。

“我会战死在这里！”何远山用死人的衣衫擦拭着他的铜锤，语气淡漠而平静，跟平日里的聊天没有任何差别。

就像他以前大学毕业签工作的时候，最重要的第一签，决定着他以后能达到的高度。

方正给云初分派的是一间黑洞洞的茅草顶的小房子，窗户很小，只有一尺见方，门槛很高，门楣很低，进出需要低头。

这种人云初就见过，他的化学老师刘天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满肚子的学问，满肚子的权谋，同时，也满肚子的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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