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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着众人纷纷奔向大沟，云初低下头继续整理自家被战马冲倒的帐篷。

第二天，天山掉下来的不是雪，也不是雨水，更不是冰雹，而是冰水混合物，落在温暖的手掌上就立刻化成了水。

有了个人色彩的兵，一般就与国家这个大概念有些不相容，这一点很不好。

云初的影子就倒映在水中，所以，侯三就决定再多等一会，好满足云初那个不怎么讨喜的干净要求。

砍突厥人的次数远比以前被突厥人砍的次数多了很多，砍铁勒部其余部族的次数也比以前多很多。

为了让自己跟方正这些坏人有所区别，云初决定利用自己书吏的身份去帮隔壁第九折冲府的府兵们写家书。

这样一位身份尊贵的人，别说吧自己当大关令的小舅子打成方的，就算是搓成圆的，皇帝也不会问一声。

他很想拜老羊皮为老师，可惜，老羊皮一直不答应。

现在，又是葛萨璐父子的死……

疤痕虽然是旧伤，胖子方正这种半辈子都在军伍中厮混的人，如何会看不出，这道伤疤形成的时间，最长不超过三年。

“云初，大阿波有令，牧人必须对腾格尔有敬意，献上你的美食，大阿波需要用它供奉腾格尔。”

军医给方正的腿糊了厚厚一层绿了吧唧的药膏，嘱咐方正万万不要胡乱动弹，就提着自己的家伙事走了。

云初就站在何远山背后看着他如何行事。

一个人，一个家族创造一个族群，一个国家，在这里并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事情。

这一点，一定要清楚。

“吃饱了饭，就要干事了。”老羊皮瞅着云初嘴角的米饭粒摇头笑了。

好在，这种天气一般不会维持太久，毕竟，已经是五月天了，太阳会回来的。

“你还会什么？会不会占卜？”

这个方法挺好的可以缩短你成为唐人的进程。”

用毛笔写字是老羊皮最早教给他的一项技能，如今，云初想想都觉得感慨。

云初进门的时候是一个流浪的人，出门的时候，他已经是龟兹镇大关令方正的书吏。

说罢，就径直朝街道尽头走了过去，在那里，矗立着一座破烂的官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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