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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黝黑的牛皮袋子被壮汉抛过来，老羊皮探手接住，掂量一下重量，就点点头，驱赶着骆驼继续前行。

云初用身边的女人计算过，回纥人每生十个孩子，就有两个孕妇死亡，三个孩子夭折。

老狼吃完了带着鱼鳞的鱼皮，就把目光放在被篝火烤的吱吱作响的烤鱼上。

来到了龟兹城，喜怒无常的老羊皮终于表现出来了一点愉快的模样。

“年纪不大，家伙已经颇具模样，就是身上的毛少，不是胡种，还是一个雏……”

好在，娜哈这个孩子很健康，从生下来到现在，连病都没有生过，这不得不说傻孩子真的有天在照顾。

回头看的时候，发现是一个穿着一件青绿色官袍且留着短髯的中年胖子。

从这两人走进屋子的一瞬间，云初就觉得屋子里的温度似乎下降了好几度。

裴东风对何远山等人的目光视而不见，笑吟吟的瞅着云初，等着他跪地磕头致谢呢。

最要命的是在从半坛子米里面舀酒的时候，还要在糜烂的米中间挖一个坑，用一个纱罩挡在坑边，挡住那些糜烂的米跟一些如同蚂蚁一般的黑色植物，然后，木勺才能捞取中间泛着白花的米酒。

如果是一般的回纥人，老羊皮也就放弃了，毕竟，如此庞大的族群里，出现一两个聪明人不是什么怪事。

云初喃喃自语，他脑海中不断地出现西安大唐不夜城的模样，又不时地出现史书上对于长安的各种描述。

云初用木棍扒拉一下暗红色的木炭低声道：“如果你要进他的帐篷的话，我宁愿他不要那么好。”

“以后不许这样跟人说话！”云初觉得自己的教育任务似乎更加得繁重了。

“妈妈说男人都喜欢女人这样跟他们说话，还要我好好地学呢……”

这本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云初却在漫长的十三年中并没有见过过于强大的瘟疫。

裴东风一口气拿出来好几件青衫准备赏赐给有功之臣，就说明龟兹城里不可能有太多的军队驻扎。

塞来玛见云初的面庞一半隐藏在黑暗中，一半暴露在火光下，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她不由得害怕起来了。

这样的话直接说太不适合这个风光霁月的大唐了，更不符合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明月的时代了。

就像他以前大学毕业签工作的时候，最重要的第一签，决定着他以后能达到的高度。

他做的事情远比塞来玛知道的多得多。

再加上这件事根本就不是小小的龟兹大关令衙门能推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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