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羯斯噶没有把话说完就继续低下头喝茶，似乎接下来的话他不应该说。

何远山笑道：“有些罪囚自知必死，又觉得身为罪囚会辱没先人，往往在求死路上隐姓埋名，无名氏甚多，你只要把这些人的卷宗找出来，自己添上几笔，我们用印之后呢，卷宗送达安西军都护衙门就算落了地，就算有人来查，你也是板上钉钉的长安人氏。”

结果，他从这个刚刚当上从八品大关令的小官身上，看到了一位指挥若定的大将军模样。

哪哈才会爬的时候，就能准确的在羊圈里找到有奶水的母羊，并且会无师自通的叼着奶房啜饮，喝饱了奶水之后，还会蜷缩在奶羊的肚皮下边，跟其余的小羊羔一起贴着母羊暖暖和和的睡觉……

羊日下的，跟狼日下的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人类餐桌上的东西有很多，很多。

“这里真的是老子可以飞腾九天的凤鸣之地！”

如果你找一群女人给你生很多很多孩子，你就能成为大部族的阿波老爷。

很快，云初就磨出来了一汪浓墨，他没有立刻动笔，而是轻轻地嗅着墨香。

听方正这样说，云初松了一口气，把两份文书归档之后，就离炭火一般灼热的方正远远地靠在门口道：“这就是说，要用城里的这些胡人当劳工喽？”

何远山是几人中的智囊，立刻就跳起来道：“你是说这个斧头的主人出关的时候带的是一柄铁斧头，回去的时候换上了一柄金斧头？”

龟兹距离云初所在的地方不过一百八十里地。

而羯斯噶仅仅是想把他赶走，这已经非常非常的仁慈了。

云初说的话，不是农夫该说的，也不是商贾能说的，更不是一个官员能说的话。

在西域十三年，最让他放不下的就是塞来玛跟娜哈，现如今，塞来玛有了新的男人，娜哈也回归到了亲生父亲的怀抱中，云初由衷的感谢羯斯噶。

从桌子上的牛肉块上撕下来几条牛肉，撕成牛肉丝，拍上两颗蒜，放好青葱，最后用西域特有的胡麻油烧热之后泼一下，这样的一盘子醋芹应该有资格上皇帝的餐桌，毕竟，太宗皇帝行述中曾经明确记载，他以后的皇帝每年只有三次吃牛肉的机会。

有了回纥人这个身份，就不用担心别的胡人来杀他们，抢他们了，很有安全感。

读书人，会写字的人，还能写一手好字的人则是龟兹镇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老羊皮对长安的狂热感染了云初，他一个胡人都把长安当成自己的归宿地，没道理自己这个纯正的长安人要把一生的时光丢在西域。

某一个部族的女子太多了，男子太少，老羊皮就会带走这个部族里的女子送去男多女少的部族，把换来的男子送到少男子的部族。

一切都是因果相续相，你如此看重为什么呢？”

这个过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变化的过程却坚定无比，直到被黑暗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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