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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歌姬用雪白纤细的手指拨动箜篌的时候，每当游吟歌者唱起《乌古斯传》赞颂回纥人的祖先的时候，在部族最勇猛的少年身边，就会出现一个身材矮小的老者。

云初相信自己一定能经得住官府审查的，这就是云初不愿意使用老羊皮给的办法的原因。

老羊皮尽管很富有，能力也很大，然而，在龟兹城里，他不过是一个喜欢享福的老胡人存在感很低。

他没打算在大唐世界当一个厨子，哪怕这个厨子可以是天字第一号的厨子，他还是没什么兴趣。

云初，我觉得你从这些人遗留下来的文书中挑选一个认祖归宗算了，这对你有好处，对于那个死人家族来说也有极大的好处。

云初懒懒的道：“我还请你们几个人吃饭呢。”

云初八岁的时候就被老羊皮一眼看中，他想让云初跟他走，将他早就准备好的话术，翻过来覆过去的说了两遍，都不能打动云初那颗坚定的心。

这虽然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与唐人进行的一场正面交锋，他却信心满满。

也是部族中第一个可以赤手空拳降服盘羊的少年。

“唐人就该穿唐人的衣衫看起来才好看，你穿皮衣一点都不彪悍，不好看。”

云初抬头道：“为何要鄙夷？远山兄家道中落，全族就盼着他飞黄腾达呢，死他一个人，造福全族，算起来是赚了。

足月生产的孩子就是比那些被木棒擀出来的孩子强。

看到情郎来了，正在教训娜哈的塞来玛目光立刻从凌厉变得柔和起来。

“妈妈央求羯斯噶叔叔给你要了马，你以后再也不用骑着老盘羊追杀米满他们了。”

何远山叹口气道：“这是回纥援兵，归丁大有校尉统领。”

用毛笔写字是老羊皮最早教给他的一项技能，如今，云初想想都觉得感慨。

这种事情跟口味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跟溜须拍马有关。

“他觉得你说的话非常的有道理。”

脑袋可以拿回去炫耀，或者堆成人头塔，让别的胡人部族们害怕，以为这群回纥人又杀了好多好多敌人。

因为，不论你因为什么缘故杀了人，都会让很大的一部人觉得你跟他们不一样。

云初一直认为老羊皮应该就是胡人中难得的智者，现在，他只觉得这个家伙，长得像峨眉山的猴子，声音像峨眉山的猴子，眼睛更像峨眉山的猴子……总体看来，这个老家伙就是一只峨眉山的猴子。

同样的一群人，可以是坏人，也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变成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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