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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没有大唐的身份证明——过所，这并不重要，这东西可以说是丢了。

云初抱着包袱再一次愣住了，他发誓，在所有胡人中，绝对找不出一个比他更爱干净的人了。

如果我是唐人，不论我是谁家的孩子，都会效忠自己的族群。”

“没有更好地办法了吗？我总觉得落一个隋人身份，对我以后的路不太好。”

少年人，就该有少年人的模样。

这样的话直接说太不适合这个风光霁月的大唐了，更不符合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明月的时代了。

穿的花团锦簇烧包的老羊皮蜷缩在一张卧榻上，卧榻周围的图案是云纹跟蝙蝠，不带一点西域特色，应该是来自于大唐。

塞来玛很骄傲，她认为只有她这么强悍的母亲，才会生出两个不用怎么管就能健康长大的好孩子。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亮晶晶微微泛黄的旱獭的脂肪，这东西用刀子切下来颤巍巍地杵在刀尖上，往嘴里一送，不用咬，就迅速融化在口中，变成液体的脂肪顺着喉咙滚滚而下，等不到它落进胃里，就被饥渴的身体一滴不剩地吸收光了。

塞来玛则在帐篷门口的一个木头柱子边上编织着牛皮马鞭。

云初觉得自己的心早就变得跟石头一样坚硬，没想到，在何远山举着铜锤把那七个孩子的脑袋敲碎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还是剧烈的跳动了几下。

云初稍微有些羞耻感，他总觉得这个时候的唐人没有老羊皮说的那么好。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就像大阿波葛萨璐死了，他在部族里的影响力立刻就没有了。

云初取了一瓶酒递给方正道：“断的彻底吗？别让录事参军他们给看出来。”

一个戴着羊皮帽子提着裤子牵着一只大尾巴母羊的少年从山坳那边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学狼叫，看样子，他跟那只羊真得很是恩爱。

比如——吃旱獭！

云初懒懒的道：“我还请你们几个人吃饭呢。”

官府办事的流程，在中华大地上几千年来都没有什么变化。

“流，氓，庶，盗，匪，贼，行商，巨贾你是哪一种？”

他就这样一步步地走下阶梯，最后来到云初面前仰望着他道：“早就该跟我走了，你却为了一个愚蠢的女人多在这个野人窝里待了三年。”

这些年跟随老羊皮寻找出路的少年人基本上都死在了石国的战笼里。

人们把死掉的葛萨璐安置在帐篷里，所有人骑着马围绕着帐篷走了七圈子，葛萨璐的长子勐撒卡来到帐篷口，用刀子割破自己的脸，趴在满是泥水的地上哀嚎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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