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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其实也是一只候鸟，留在西域已经足足十三年。

老家伙精通梵文，吐火罗语，突厥语，最要命的是，他还能说得一口流利的大唐长安官话！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笔法甚至是长安最流行的飞白。

云初再看胡杨林跟塔里木河的时候，不远处还站立着一些人，也在看胡杨林与塔里木河。

过了好一阵子，云初湿漉漉的从水渠里站起来，捡起被丢弃的唐刀，回到房间之后，立刻将所有的东西装到马背上，他虽然不知道老羊皮的话是真是假，离开，却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两个人走了两天才看到地平线上的龟兹城，至于背后的天山雪山，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区区一百八十里的距离不足以让它有什么变化。

云初实在没有面对一群大唐土著裸男说话的勇气，借口看行军灶烧好了没有，快速与这群野人拉开了距离。

龟兹的房子都是夯土房子，后边高，前面低，方便收集雨水。

“羯斯噶应该不会出事。”

云初往墨池里倒了一勺水，就捏着半截墨条轻轻地转圈，随着墨汁逐渐出现，他又往墨池里倒了一勺水，继续研磨。

云初指指正鱼贯进城的回纥人问道：“这些人也归我们统管吗？”

而最最让云初家与别的牧人家拉开距离的是吃食！

在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墨池里面的墨也加好用光，这很见云初对用墨量的掌控功夫。

云初强迫自己看完了整个过程，甚至还把自己的强迫症给逼出来了。

据云初所知，想要出现这种状况，除非是嗑药或者被人使用了麻醉剂。

这让塞来玛非常的愤怒，不止一次的向那些女人发起攻击，有时候是丢石头，有时候是丢纺锤，更多的时候是吐口水跟咒骂。

整理档案其实一个非常专门的学问，绝对不是把文书堆放整齐这么简单。

他有旱獭朋友，有狼朋友，有羊朋友，甚至还有一匹老的快要走不动路的马朋友，就是没有一个回纥朋友。

老羊皮在龟兹城里居然有房，他不但有房，还有六个漂亮的不像话的胡姬伺候他，最过分的是，踏进那座算不上大的土墙院子之后，十几个穿着半身皮甲的武士都是趴在地上迎接他的。

这些年跟随老羊皮寻找出路的少年人基本上都死在了石国的战笼里。

比如——吃旱獭！

本来就不是回纥人，自然不能掩耳盗铃的认为自己就是回纥人。

龟兹距离云初所在的地方不过一百八十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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