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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远山喝了一口浆水，拍着自己鼓鼓的肚皮给云初出了一个非常好的主意。

方正挠挠屁股，回头瞅瞅自己乱七八糟的书架以及堆成一堆的文牍，再拍拍脑袋，对云初道：“你先在我这里当书吏吧，你知道怎么当书吏吧？”

老羊皮对云初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相信，就像云初不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一样。

官府办事的流程，在中华大地上几千年来都没有什么变化。

至于别的种族，比如回纥人，虽然同样是黑头发，却没有一个人认为他会是回纥人，甚至觉得起了这样的心思都是对唐人的不敬。

方正低着头又看看自己被云初包裹的如同粽子一般的左腿道：“拿上你的户籍，过所，快跑吧，你是我招募的书吏，不算是大关令衙门里的吏员，快点跑，最好能尽快跑到西州。

看过居住地之后，云初多少有些疑惑，这里的桑树巨大的让人难以置信！

带云初过来的随从终于换掉了那张死人脸，开始有了一些温情跟善意。

这种读书人一般是做不了官的，就算是当官了，被砍头的可能性也非常的大。

以上三种人指的都是唐人。

来到了龟兹城，喜怒无常的老羊皮终于表现出来了一点愉快的模样。

塞来玛手中的纺锤停止了转动，她低头擦擦眼角的泪花道：“你本来就不是回纥人，也不是塞人，也不是我的儿子……部族搬迁的时候，路过一片戈壁，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娃娃，一个跟山一样大的巨大娃娃，当时，那个娃娃就趴在地上睡觉，那么的可怜，那么的孤独，我想把他带回家，就是搬不动……那个娃娃很大，且一点都不软，硬的跟石头一样……”

人这一生，苦楚太多，快乐的时候太少，能多快乐一分，就多快乐一时，因为，那是幸福的，就像地狱彼岸花开，就像佛陀割肉的笑容，也像玄奘东去不归的脚步，都是值得记忆的。”

云初看了看羯斯噶道：“其中有六个还不足八岁。”

部族里的人都知道云初有朝一日一定会杀了葛萨璐的，他们说的非常肯定。

老羊皮总是说你是属于他的，你准备去找他了吗？”

把人头放在部族营地边上慢慢的等着腐烂，让恶臭笼罩整个部族营地，再慢慢的等着苍蝇在上面生蛆，再慢慢的等着苍蝇卵孵化，弄出更多的苍蝇来传播瘟疫。

他是骑着一头骆驼来的，骆驼的身形高大，这让他看起来也很高大，再加上骆驼后面跟着的七八个少年男女，竟然让这个看起来很像猴子的老家伙多少有了一些威严的意味。

当然，也有更多的美丽女子一辈子都没有抵达长安，洛阳这样的地方，变成了某一个山大王的女人，或者一群土匪的女人。

站在熙熙攘攘的龟兹集市上，云初看着头顶炽热的太阳，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终于有了一块可以让自己容身的地方。

可惜大都护一生为国，却被阿史那社尔那个胡人占尽了便宜。”

这一幕也被方正，何远山看在眼里，他们对视一眼，没有作声，继续看云初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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