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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挠挠发痒的屁股，重新把目光放在刚刚落水的斑头雁身上。

方正官衙里的毛笔也不好，老是掉毛，云初从笔锋处抽掉两根掉出来的毛，在墨池中润润笔，就提笔写字。

龟兹城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城外的这座军寨周围却安静的连一只兔子都看不到。

战笼遴选，对于西域武士来说，是发家最快的渠道，同时，也是距离死亡最近的道路。

室内两米的高度让人活泼不起来，总之，云初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房子。

云初转过头不想面对着方正累累垂垂的东西说话。

本来就不是回纥人，自然不能掩耳盗铃的认为自己就是回纥人。

现在，云初不能确定的是，老羊皮到底是要送他进战笼还是去当马贼，不过呢，从老羊皮在他身上投入来看，目标应该是——大唐。

看完东西又上下打量着笔直跪坐在地上的云初。

葛萨璐的儿子带着一群少年围攻云初的时候，他就是现在这副模样，脸上笑眯眯的，眼睛里的寒光却冰冷地能杀死人。

塞来玛见过云初在部族猛士羯斯噶教导下挥刀的样子，不论是冬天，还是夏天，从不停歇。

好在，这种天气一般不会维持太久，毕竟，已经是五月天了，太阳会回来的。

“太宗皇帝定的，你对他老人家有什么意见吗？”方正学着云初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道。

接连十天，云初把自己埋在了文书堆里，日以继日的研究他能看到的所有文书。

当然，把敌人的四肢砍下来，或者只砍掉三肢，看着一个肉咕噜在地上蠕动也很好看，只是这种时候不太多，因为唐人不许。

云初想笑，他极力的忍耐住了，因为院子里的其他人没有一个脸上有嘲笑意味的。

然后，在方正等人惊诧的眼神中，云初的两只手不断地抖动，奇怪的是那一团面竟然乖乖地被扯成一根细面。

羯斯噶摇摇头道：“是卡索恩告诉我的，要我晚上做好准备，一旦乱起，就趁机杀光葛璐萨的儿子们。”

“其实你是部族里最有前途的小伙子，早就该给你配备一匹马了，就是葛萨璐不同意，他总是说你是恶魔的孩子，不配拥有一匹马。”

回纥人就不一样了。

云初去不远处的小山上去砍柴了。

老羊皮总是说你是属于他的，你准备去找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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