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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羊皮似乎又陷入到了追忆之中，用自己满是皱皮的手深情的抚摸着身下的城墙。

谁说胡人就随意浪费粮食了？至少他没见过，塞来玛啃过的骨头狗都不吃，娜哈吃旱獭的时候，连掉在羊皮上的肉渣子都不放过，甚至会趴下去舔羊皮上残存的旱獭油脂。

云初低头打量一下自己的穿着，好像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上身就是一件棉布短褂子，下身就是一条肥硕的棉布大裆裤，脚上穿着一双不分左右的黑色麻鞋，再加上梳成马尾巴的半长头发，除过让云初看起来利索一些之外，文弱一些，没有太大的变化。

老羊皮盯着云初看了一会，丢出来一小袋金砂给他，摆摆手道：“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去做吧。”

唐人是吝啬鬼！

“你要走？去哪里呢？去找人贩子老羊皮给你寻找一个机会？

云初摇摇头道：“唐人经商自然是有优待的，可以按照国内商税执行，可是呢，那些来经商的胡人呢？”

就像他以前大学毕业签工作的时候，最重要的第一签，决定着他以后能达到的高度。

他做的事情远比塞来玛知道的多得多。

老羊皮是一个智者，他清楚，只要不断的投入，总有一天会从云初这里收获到更多的东西。

老羊皮缩缩身子，即便是六月天里，只要没有太阳，他依旧会感到寒冷。

“隋人身份只是你的跳板，如果你不当隋人，就没有成为唐人的可能。”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云初现在很享受这种感觉，哪怕这是一种错觉。

如今的龟兹城，就是一个巨大的工地，到处都人满为患，昔日残破的城墙已经完全被修建起来了，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昔日残破的城门，也被西域工匠们用铁条跟粗大的木料封闭起来了。

羯斯噶提着一根大羊腿匆匆地过来了。

西域自古以来的战争，有毁坏城池的，有屠灭种族的，唯独没有毁坏坎儿井的。

“我不！”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方正回头看看依旧端坐在矮几前的云初笑道：“能写一手好字，遵守所以礼仪的人，又能坏到哪里去呢。放心吧，就算是坏孩子，也有时间教导过来。”

云初瞅瞅何远山道：“突厥奸细是吧？”

塞来玛从来不跟云初提起她的过往，成为牧女之后，她脸上的笑容从来就没有消失过，她告诉儿子，现在过得生活就是她梦寐以求的日子。

很快，云初就磨出来了一汪浓墨，他没有立刻动笔，而是轻轻地嗅着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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