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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牧人也是不会害怕的，雨水最多打湿皮袍的外层，只要肯多活动，死不了。

方正没打算放过教育云初的机会。

老羊皮盯着云初看了一会，丢出来一小袋金砂给他，摆摆手道：“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去做吧。”

这一点上，云初与别的回纥少年有着很大的区别，云初喜欢公羊的勇猛，彪悍，力气大可以驮东西，其余的回纥少年却把一腔爱意奉献给了羊群中屁股最丰满，走路姿势最妖娆的母羊。

云初点点头道：“姐夫遍天下确实很厉害。”

西域的很多国家，部族，就是这样起来的。

云初也不肯多说话，就这样默默地随着老羊皮的队伍走过七八个部族之后，队伍中的女人就没有了，男人却多了五六个。

在塞人部落里，二十八岁的女人养育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是很正常的事情。

老羊皮尽管很富有，能力也很大，然而，在龟兹城里，他不过是一个喜欢享福的老胡人存在感很低。

云初瞅瞅何远山道：“突厥奸细是吧？”

老羊皮轻轻摇头道：“我在这里守候了六年，就是在等你一起回去。”

当云初背着一捆高高地柴火从丘陵那边回来的时候，塞来玛已经给种羊喂完水，种羊们也被需要配种的牧人们给请到他们家的羊群里去了，在接下来的十天时间里，云初不用出去放羊了。

反正，你们那么年轻，那么帅气，那么好看，怎么看都是我占便宜。

短短三天时间，龟兹城里的人都知道城里来了一个干净而又漂亮的唐人少年郎。

衙门破旧这是惯例，一般的官员都没有修衙门的心思，因为寓意一点都不好。

仅仅用了三天时间，龟兹城外原本碧绿一片的麦田就变得光秃秃的。

塞来玛手中的纺锤停止了转动，她低头擦擦眼角的泪花道：“你本来就不是回纥人，也不是塞人，也不是我的儿子……部族搬迁的时候，路过一片戈壁，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娃娃，一个跟山一样大的巨大娃娃，当时，那个娃娃就趴在地上睡觉，那么的可怜，那么的孤独，我想把他带回家，就是搬不动……那个娃娃很大，且一点都不软，硬的跟石头一样……”

十三年，十三年，整整十三年啊……仅仅比苏武留胡的时间短了那么区区六年……他终于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白米饭！

裴东风一口气拿出来好几件青衫准备赏赐给有功之臣，就说明龟兹城里不可能有太多的军队驻扎。

他带来的酒一点都不好喝，甜中带着酸，酒味一点都不浓郁，如果非要用一个特别恰当的形容，云初觉得这东西也就比醪糟强一点。

方正又低声道：“一个人走太危险了，我们后天天一亮就走，你远远的缀在我们后边，这样安稳一些。”

有了回纥人这个身份，就不用担心别的胡人来杀他们，抢他们了，很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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