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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是这个九姓铁勒回纥白羊部族中最勇猛的一个少年。

不是说老羊皮的话不准确，而是说老羊皮本身就处在李世民的彀中，他当然看不清事件的真实性。

“咦？关中娃子？”粗糙胖子并没有挪步，听了云初标准的长安口音一时间愣住了。

整理档案其实一个非常专门的学问，绝对不是把文书堆放整齐这么简单。

云初就站在何远山背后看着他如何行事。

自从听到这个传说之后，云初这才理解为什么回纥人在母亲肚子里只待了九个月。

天亮的时候，云初一个人离开了老羊皮家，不仅仅是他离开了，他还牵上自己的枣红马，背上自己的牛皮双肩包，带着自己的弯刀，弓箭，骑上马，整个人看起来是一个英姿勃勃的唐人少年。

玄奘说：是阿弥陀佛。

云初点燃了木炭，将塞来玛跟娜哈穿在红柳树枝上的羊肉串均匀的地在炭火周边，等着被烤熟。

羯斯噶是回纥人的土屯，意思是战士队长，可以领一百个回纥骑兵。

疤痕虽然是旧伤，胖子方正这种半辈子都在军伍中厮混的人，如何会看不出，这道伤疤形成的时间，最长不超过三年。

也罢，老羊皮对中原的认知，来自于玄奘，这就导致他对中原的认知非常的片面。

然而，最奇怪的感情莫过于回纥人最喜欢宰杀羊，最优先宰杀的往往都是陪伴他们过冬的母羊。

“雪水冰寒刺骨，对身体不利，以后要是困倦了，还是洗热水澡好一些。”

壮汉让开路，云初与他擦身而过，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云初看到这个壮汉脖子上的刺青，是一只仰天咆哮的青狼。

就在云初给娜哈穿好皮袍子，系上带子，穿好皮靴，准备呼唤羊群回家的时候，不远处突兀地传来一声狼嚎。

云初放下手里的牛皮带子笑眯眯地道：“你想看到我过上好日子的模样，首先啊，你一定要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你最好多活一段时间，只要你活得足够长久，我保证你会看到我美若天仙的妻子，健壮如牛的儿子，以及让很多很多人都想娶的女儿。

刘雄端着空碗打着饱嗝道：“再来啊，我只吃了一个半饱。”

老羊皮摇头道：“我们是戈壁上的旱獭，最好生活在地底下，不要在地面上久留，否则，雄鹰会杀死旱獭。”

如此漫长的时光，没有给让他学会仁爱，只是让他从一个婴儿角度看够了这个世界的丑恶。

当然，把敌人的四肢砍下来，或者只砍掉三肢，看着一个肉咕噜在地上蠕动也很好看，只是这种时候不太多，因为唐人不许。

云初之所以转过头，是因为，他现在是一个回纥人，不好看自家族人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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