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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鞭影突兀的出现在云初的视角里，他一个倒栽葱就从马背上滑下去了，鞭子带着尖利的破风声从马背上掠过又悄无声息的回到老羊皮宽大的羊皮袄袖子里。

人类餐桌上的东西有很多，很多。

“给我一个准话，这关系到能不能活命，我不想在这件事上犯下半点错误。”

她舍不得这么好的儿子……哪一个当父母的又会舍得放弃这样好的儿子呢？

云初放下手里的牛皮带子笑眯眯地道：“你想看到我过上好日子的模样，首先啊，你一定要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你最好多活一段时间，只要你活得足够长久，我保证你会看到我美若天仙的妻子，健壮如牛的儿子，以及让很多很多人都想娶的女儿。

一份工作而已，用不着把命赔上吧？

所以，他背着手跟在牛一样好用的侯三身后，进入了桑林地的浓阴里。

方正能说出这一番话，已经算是把云初当做真正的朋友来看待了。

不是说这些人都懈怠，而是说他们没有时间，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处理如此多的小事。

假如其余的族人也会被问到这个问题，如果他们的答案是肯定的，那么，他们也会效忠我，我自然也会效忠于他们每一个人。

方正眼角泛着泪花冲着云初的背影道：“我真的不是胆小鬼啊，是我娘……”

老羊皮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据他说，他追随玄奘和尚十七年，也保护了玄奘十七年。

漫长的婴儿时光，让他只能进行漫长的思考，漫长的等待。

路上从大肥那里弄到了两只旱獭，敲死之后就挑在一根棍子上，假装是昨夜捕获的猎物。

云初没有睡，侯三烧好了热水，他匆匆的洗掉了一身的汗水，点亮矮几上的油灯，准备把自己没有看完的文书继续看完。

羊日下的，跟狼日下的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习惯性的越过酣睡的方正，云初坐到了角落里的矮几边上，掀开了自己准备要看的文书，抛弃杂念，认真的阅读起来。

而不是跟别的牧人那样，摘下来直接塞嘴里。

这几年，听说“天可汗”换人了，这位“天可汗”很小气，还不讲理，不但赏赐的东西少了很多，很多，还要求塞人们给他们进贡活着的牛群，羊群。

“年纪不大，家伙已经颇具模样，就是身上的毛少，不是胡种，还是一个雏……”

以前他们还有另外一个名称——九姓铁勒——薛延陀——回纥部落——塞人部落。

这本来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只是睡冬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人们过于寂寞，难免会发生很多奇奇怪怪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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